贺兰忆他……竟然也是异瞳!而且是一只深棕色,一只浅金色的异瞳!
见到朱钰震惊的模样,贺兰忆哈哈大笑起来,他弯下腰,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直到眼角都泛起了泪花,“你知道吗,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后的第三天,便发现我是异瞳,因为有前车之鉴,她害怕落得跟贺兰归母子一个下场,就托人去找了这个能变化瞳色的药,她不顾我年幼,也没有在乎那药含毒,就每日喂我吃下。”
贺兰忆笑够了,脸上的表情回归平静,眼神也逐渐变得空洞起来,“她那时候告诉我,我要不吃这个药,便会被丢到狼窝里,被狼吃掉,我那时候好怕啊,根本不敢忤逆她,每天都会乖乖吃药,结果身子就落下了病根,不能吹风,也不如贺兰玦强壮,第一次狩猎的时候,我更是一只猎物都没有打到,虽然父王把他的猎物给了我,但是我知道,他眼里更欣赏的是身体健康的贺兰玦。”
朱钰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说贺兰忆不像阿默饱受流离失所之苦,但贺兰忆所遭受的苦楚也非同一般,海淮国本身就是个崇尚武力的国家,一副病弱的身体从小会受多少歧视,应该也是旁人想不到的。
“后来父王因想锻炼我,把我送进了军队里,我这样的身子,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只有俞沅一人不嫌弃我体弱,会陪在我身边,帮我训练,我曾经想过,只要有俞沅在,就算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像其他人一样狩猎练武,都没什么关系,可是他却为了一帮平民,背叛了我。”贺兰忆眼神变得冰冷,口吻里也带上了些许的恨意。
“那也是无辜的生命啊,他们和你也是一样的,都是人,你又怎么能让俞沅抛下那么多人命来陪你呢?”朱钰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跟我一样?”贺兰忆轻蔑的看着朱钰说道,“我是国主的儿子,位高权重,他们只是些连自己国家都没有的难民,他们拿什么来跟我比?”
“你……你好像心里有些……扭曲。”朱钰犹豫着,终于选了个委婉的词汇说出来,要知道他前面想的可是‘你是个大变态’,但想想现在自己还在人家手上拿捏着,还是别那么大胆的好。
“扭曲?也许是吧。”贺兰忆看起来并没有在意朱钰的话,他走到窗前,低头望向那座王城,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我从小就在想,为什么嫡庶有别,为什么同一个父亲生的儿子,我就要每日服药才可以保全自己和母亲的性命,而别人却可以备受宠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国主之位从他一生下来就已经订好了,我只能在旁远远的看着。”
“这个是你们的国情问题,其实我也觉得不对,这国主的位置应该是能者居之,怎么可以靠嫡庶来继承,而且你们的先国主应该自己本身就带着什么病根,你和阿默都有异瞳,很有可能是父亲的传给你们的,这应该只是一种疾病罢了,却害的你和阿默都受了这么多苦,实在是……”朱钰叹气道,“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还是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的兄弟手足,他们都跟你流着一样的血啊。”
“一样的血又如何?别国为了争权夺位残杀兄弟同胞的国主也不少吧?我只是做了别人做过的事罢了。”贺兰忆冷漠的说道,“贺兰玦明明才德都不如我,大臣们也对他颇有微词,可大智者首先想到的竟不是辅佐我上位,而是去寻找流落在外的贺兰归,真是可笑至极,明明贤明的君主就在眼前,他却偏偏要舍近求远。”
“那肯定是大智者发现你并不如表面那般亲善,贺兰玦会在执政期间做出那些事,大概也有你的功劳吧?听说他非常听你的话,几乎是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肯定想不到,自己信任的弟弟,实际上是要一点点的害了他,你实在太可怕了!”朱钰厉声说道。
“那是他蠢。”贺兰忆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看着朱钰,“他的头脑根本不能让他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