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送母亲去出家,也是给宫里交待这是为儿子和孙子的将来考虑,留她一命。一个终身忏悔的出家人,比一个已死的罪妇名声好听,不影响儿孙未来仕途。不然,第一个该死的就是她!

至于这逃出宫的罪女,父亲吩咐,一定要死。

你若想救她,那你就替她去死。我们送她去出家,送你的尸首进宫。

二弟,你选吧,是他死,还是你死。”

虞望北将预备上吊用的腰带丢向虞咏南。

冰冷的眼神,让虞咏南下意识颤抖。

必须要死一个人……

若不为儿孙未来考虑,第一个该死的是母亲……

他和锦儿,一定有一个人会死……

是他断腿,锦儿死,还是他死,锦儿出家……

“呜呜……”

他拼命示意大哥,想要说话。

虞望北将他嘴巴里的布巾拽走,他立刻质问:“为什么一定要死人?大哥,你想过没有,我们任何人都可以不死。我们为什么要用死,给宫里那群不知所谓的人交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果必须要死,那死的,应该是他们!是那个硬挤进来做虞家女儿的贱人,那个叫绯晚的贱婢,那个害得我们全家抬不起头、害了锦儿一生的狐媚子啊!宠幸她的皇帝,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大哥,你和父亲执迷不悟,还要效忠于这种皇帝吗?!”

虞望北狠狠一掌打在弟弟脸上。

高声喊随从进来。

守在外头望风的随从进门,虞望北吩咐:“端一碗芨蛇草来。”

芨蛇草是一种能让人说不出话的药。

喝了之后,嗓子就发不出正常的声音了,只能嘶嗬,像破风箱一样。

舌头也会变得僵硬。

人从此和哑巴差不多。

这药,自从宫里传来消息,就备下了。

随从出去,很快端了一碗过来。熬好了还没晾凉,有些烫,虞望北拿在手上,却不觉得手疼。

他的神情极度冰冷,一丝感情也没有。

“虞咏南,给你一个自救的机会。”他直呼二弟的姓名,俨然已经不把他当亲人,“这碗药,你喝,还是她喝?”

虞咏南对上大哥眼睛那一刻,知道他不是吓唬人,是来真的。

“我不喝,我不要当哑巴!”腿上的剧痛也提醒着他,大哥心狠手辣,今天是真要跟他玩命。

他猛然一个激灵,忽然悟了,连忙改口:“给我喝,给我喝,我可以喝!不要给她喝!我不死,别杀我!”

当哑巴的人,会活下去。

不喝药的人,为了防止乱说乱讲,大哥会让其死。

是这个意思吧?

“二哥哥……”

那边刚清醒过来的虞听锦,终于明白了大哥二哥在说什么。

虞咏南的选择,让她直直坐起,难以置信。

“二哥哥,你、你选择,让我死?二哥哥,你不是说,你会永远保护我,让我再也不受那些人伤害吗,为什么,为什么?!”

在生死威胁面前,对她呵护备至,冒着杀头风险策划救他出宫的二哥,却要自己保命,要她死?

她不懂。

二哥是不怕死的啊,二哥连皇帝都敢骂啊!

“呵!”

虞望北一声冷笑。

这上头,他比虞听锦看得透。

二弟虞咏南,只是个强硬的软脚虾。

自小任性妄为,目空一切,仗着比别人聪明机灵些,便觉得可以拥有掌控一切。

虞绯晚在宫里晋封之初,他竟敢写信进宫骂她。

被挂了功名,犹不悔改,觉得皇帝欠他。

不思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