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狸花猫被轰着,便嗖的一声沿着墙头往东边跑,阿畴隐约看?到它嘴里叼着个什么,倒像是一张纸,他正疑惑着,那张纸掉到了地上。

他走过去捡起来,上面却赫然写?着“放夫书”三个字。

那字迹熟悉得很。

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好?一会,才继续看?下面的。

这显然是她抄写?的,她并没有这么好?的文采,但一个一个字抄下来也算有耐心了。

这辈子她最耐心抄书的时候竟是给自?己写?放夫书?

阿畴视线继续下滑,下面则是落款,她自?己的,族长的,甚至还有官府的印花。

这“放夫书”也算是手续齐全了,只需要他再落一个款,他们两个之间就算是和离了。

他捏着那“放夫书”,怔怔地看?着。

初春时的小院落中,孩子的笑闹声,鸭儿的嘎嘎声,这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和遥远,只有眼前那些字眼,犹如被放大了许多倍呈现在他眼前。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听到芒儿好?像在唤他,才终于站起身。

他仔细地将那“放夫书”折好?,收进了袖中,回首看?。

芒儿搂着那小鸭子,笑着道:“爹爹回,娘,爹娘!”

他虽然说?得磕磕绊绊,不过阿畴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爹爹回来了,娘也在家,他很高兴。

他眼睛中是他无法表达的兴奋和喜悦。

阿畴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让t?那奶妈带着芒儿去帮小鸭子找些旧棉絮做窝,芒儿欢天?喜地跟着奶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