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问?着,官家还问?道:“我?怎么听畴儿提起,跟随你们来的还有一位外姓的举子?”
希锦万没想到官家问?这个,问?的不就是霍二郎吗?
官家竟然知道霍二郎……
他?必然是知道这是自己昔日订过亲的了??
多少有些怪怪的,毕竟这是自己夫婿的大爹爹,长?辈,竟然开始问?起息妇昔日订过亲的郎君……
她垂着眼,低声道:“是。”
官家笑看着希锦:“听畴儿说过,那倒是一个饱学之士,等省试后,且看他?的文章如何吧。”
希锦一时?只?觉,官家看着自己那眼神,有点别的什?么,竟仿佛故意的。
他?故意提起霍二郎?
他?知道?
但?他?似乎也并没太多敌意,不然一个当皇帝的,怎么处置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希锦一时?拿不准,只?好装傻。
反震她现在已经是皇家息妇了?,封都封了?,现在他?老人家提这些有的没的,不觉得?晚了?吗?
当下也就笑着道:“翁翁说的是,他?到底文章怎么样,还是得?官家慧眼来识一识呢。”
官家颔首,如有所思。
希锦低头不言语。
之后,突然,官家像是想起什?么,道:“对了?,最近岭南送来蜡茶,我?吃着倒是新鲜,等回去时?,你拿上一些,也尝尝鲜。”
蜡茶?
希锦不太懂,但?隐约记得?往年听族中人提起过,知道那是顶尖稀罕的贡茶。
当下便也恭敬地道:“谢翁翁赏。”
旁边莫妃娘娘却笑道:“瞧这当翁翁的,今日高?兴,倒是什?么好东西都一股脑要塞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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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宫的时?候,希锦还有些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这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说他?是个慈爱的,但?那心眼多。
若说他?铁血无情吧,他?还是对自己重孙儿实?在疼爱得?很,对自己其实?也不差。
这不是要赐给自己腊茶吗?
她打开这御赐的腊茶看了?看,外面裹着一层黄罗夹袱,再?用朱印封了?的,她打开后,却见里面是细竹丝织笈,再?打开那细竹丝织笈,又看到里面是朱漆小?盒,上了?金锁,下面再?垫着青箬。
她也没想到这茶竟这么多讲究,再?打开那朱漆小?盒,才见里面一方方寸大小?的銙状,衬着明?黄缎的软盈,看着实?在是华美金贵。
不说别的,就这一层层的,就让人感觉到这茶的金贵。
她这么好奇看了?一番,恰好王詹事过来,便问?起这茶的来历。
王詹事一听,却是意外得?很:“官家竟赐了?娘娘这茶?”
希锦见他?惊讶,也是没想到,毕竟皇宫里嘛,什?么茶没有,不就是赐一个茶。
那王詹事吃惊之后,连声说皇恩隆隆,说这是官家对娘娘的疼爱。
说完这些后,他?才解释起来,原来这腊茶是千里迢迢自岭南运过来,是把已拣过的熟芽剔去,只?取其心间那么一缕,再?用上等瓷器装了?岭南的清泉浸渍,如此得?来的那茶,光明?莹洁,犹如银线,叫做银线水芽,那是最最金贵的新茶了?。
王詹事:“这茶可不易得?,岭南每年也不过进贡那么几盒,便是官家自己都要珍惜着,便是偶尔赐给有功的大人,那大人都得?千恩万谢的,恨不得?跪在那里把这茶供起来!”
希锦也是没想到,她叹:“怪不得?呢,这茶得?来不易,本身就金贵,这还一层层的包裹,光这包裹就要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