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畴:“不知。”

确实不知,当年?出事?,他尚且年?幼,不可能恰好知道母亲一件嫁妆的来历。

陆简:“你母亲出嫁前,曾请了当代大师陌上痴人雕琢了八件首饰,这件事?是我亲自督办的,我对每一件首饰都了如指掌,这是其中?最出彩的一件,有金枝玉叶之寓意。”

阿畴听此,倒有几分动容,他一直知道舅父和母亲姐弟感情好。

昔年?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曾那么用?心为待嫁的长姐准备嫁妆。

他低声?道:“舅舅辛苦了。”

陆简没好气:“结果如今你倒是便宜了她!”

阿畴:“舅舅此言差矣,我是母亲唯一的儿子,她是母亲的息妇,母亲又?没别的子女晚辈,不给她给谁?我母亲若是尚且在世,也不忍心看她息妇太过寒素,倒是惹得别人耻笑吧?””

陆简深吸口气,面色难看地望着阿畴:“你这是非她莫可了?”

阿畴:“是。”

他望着不远处,透过那教习人员,在那管弦之乐中?望向希锦。

远远地看过去,那衣香鬓影间,她玉颈皎洁修长,一捻儿素腰楚楚动人,今日好生?打扮,那揉蓝织锦褙子搭配那金色薄纱披帛,布料上鲜艳的颜色几乎染上了她身子般,越发衬得她明肌雪肤,风姿绰约。

这让阿畴想起曾经,十岁那年?初次见她,并不懂太多?,懵懵懂懂只?知道喜欢,想亲近,后来长到十四岁,过年?时候去宁家?大院拜年?,却见她穿了新裁的大红缎子袄儿,粉艳艳地坐在廊下逗猫儿玩,听到动静,便抬起头来看他。

他至今记得,那一年t??初雪澄澈,她睁着雾濛濛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

那是他放在心坎上的小娘子,温软娇软,活色生?香,每一根头发丝都鲜活动人。

在他青涩晦暗的年?少时光,他在心里一千次一万次地描摹着这画面,狂热到无法自拔地想象着各种来满足自己?心底那阴暗的渴望。

那宁五郎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铺子里那个被他救了性命身份卑微的小厮,正?疯狂地渴望着,惦记着,并谋算着他那爱若珍宝的女儿。

陆简淡看了一眼自己?外甥,看着他望了他家?娘子那眼神,终究叹了口气。

这外甥千般好万般好,奈何?竟栽在了那区区一个小娘子身上!

阿畴听到这声?叹息,却侧首看向陆简:“对了,舅父,今天翁翁提起来,说舅父这个年?纪,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说要舅父趁着这寒食节,好生?相看,若有心仪的,他便可为舅父赐婚。”

陆简听着,微扬眉,不可思议地看向阿畴。

阿畴恭敬垂眸,诚恳地道:“舅父和母亲感情深厚,若是舅父娶妇,或有了子嗣,母亲一定不会?吝啬,一定希望把自己?的首饰拿来送给新妇或者侄子侄女的,到时候,舅父便不必为那首饰心痛了。”

陆简沉默了片刻,薄薄的唇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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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这水军演戏结束,众人意犹未尽之余,又?该看那百戏了。

大家?也各自散开来,观看那禁卫军摔跤,欣赏那笙歌管弦之声?,又?有天子内侍用?榆木钻火,有那先钻出火来的,便赐了金碗,赏了贡绢三匹,并赐一支御用?巨烛。

君臣同?乐,那些百官家?眷全都翘首以看,场面倒是热闹得很。

希锦就这么闲散地四处赏看着,一时不免有些遗憾,若是芒儿过来了,可以看看热闹,踏春。

只?是他人还小,这种清明时节,小人家?的到底不合适,只?能多?等几年?再说了。

这么走着间,却见前方花枝后有几个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