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涟卿放慢了脚步。

他?很?少有这么认真?地去观察生活中一些小?事的时间。

而今天身?边多?了一个人,倒是……也还挺有趣。

“……嘶。”

储涟卿猛地抬手捂住突然作痛的腹部,另一只手攥紧了楼梯扶手,脸色极差。

顾泽舟跟他?肩并肩下楼,见状反应极快地伸手扶住了储涟卿的手臂:“储总,您怎么了?”

储涟卿低着头默默忍痛没说话,但下意识地把落在楼梯扶手上的力气?松开了一些,让自己朝相反的方向、稍微依靠着顾泽舟给他?的支撑。

“没事,”储涟卿缓了一会儿,摆摆手,复又握着楼梯扶手站好,抱歉地朝着顾泽舟道?,“不好意思,失态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失态不失态的事。

顾泽舟职业病上身?,忽略储涟卿的话,只执意地问道?:“储总哪里不舒服?”

不过是共同相处了十几分钟而已,顾泽舟却觉得自己已经把眼前这个男人的性格给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要?强,嘴硬,把事业看得比休息重要?。

……可他?不高傲,也不失温暖。

大概是顾泽舟刻意板起脸时的表情和聊天时的反差感比较大,储涟卿罕见地被?对方身?上的压迫感所侵袭,只能实话实说。

“有点胃痛。”

闻言,顾泽舟毫不犹豫地把人扶稳,不容储涟卿拒绝:“先回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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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舟平日里的手术动辄几个小?时,有些甚而会长达十几个小?时,所以对手术医生的体力要?求非常高。

他?扶着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的储涟卿回来这一路,直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也是大气?都不喘一下。

而且还能蹲在已经坐到沙发上的储涟卿面前,伸手去触诊他?的腹部。

顾泽舟虽然是神经外科的医生,但这些比较基础的病症还是可以很?轻松地判断出来的。

确认储涟卿真?的只是胃痛,而没有疑似其他?器官在作痛的可能,顾泽舟从地上站了起来。

“先坐下歇着,我去护士站借热水袋。”

这次他?跟储涟卿说话的时候,没有带任何的称呼,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储涟卿没什么反应,依旧低垂着目光,但也没阻拦顾泽舟去借热水袋的举动。

像顾泽舟这样性格周全的人,当然不会忘记对储涟卿的尊称。

只不过他?是因为看透了这位储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

甚至只要?用自己的身?份压他?一下,对方就会老老实实地乖乖听话。

到底和星黎是亲兄弟,性格还是很?相像的。

顾泽舟跟同事们相处得都很?好,见他?来借热水袋,纷纷询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朋友胃痛,”顾泽舟朝着办公室的方向指了指,对小?护士说道?,“用完我立马还你,谢谢了哈。”

灌完了热水,顾泽舟回到办公室。

他?平日里工作忙起来,有时候嫌麻烦就不怎么回家,所以办公室有床有被?子。

这工夫也能派上用场了。

“这个抱在怀里,”顾泽舟把热水袋塞进?储涟卿的怀中,顺手把刚刚从自己床上拿起来的薄被?盖在储涟卿的身?上,“我再去弄点热水给你喝。”

顾泽舟说完,掏出白大褂里坠着口袋的矿泉水,重新?放回到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热水壶,转身?又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储涟卿低下头,端详起了被?人塞在手里的粉红小?兔子热水袋,心头涌上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很?奇特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