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知道嘴里嘟囔了点什么,关了灯就钻进了被子里。却不料有个柔软的女体从后方抱住了他,女人一只柔荑撩拨的伸进浴衣里,顺着他的胸膛径直往下点火。

唐宗绶自半梦半醒间清倏然清醒过来,鸡皮疙瘩霎时起了一身,本能地攥住了女人还想下滑的手。

不行,不行……

他一瞬间手脚冰凉,死力甩开那只手,慌乱的坐起后撤,手指力道大到将被子抓出一道道深褶,仿佛在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后背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他黑暗里辨不清具体物件,胡乱摸索到了什么就一股脑的往那人身上扔,最后直接抄起床头灯就掷了过去。

那女人先是被接踵而来的枕头和手机砸懵了,她是没见过这个阵仗,万万没想到今天不过是爬了个床,反倒是这个男人跟被强迫的小姑娘似的坚贞不屈。

最后又径直被床头灯砸中腹部,疼得瞬息间逼出尖锐的叫喊来。

唐宗绶裹着被子缩在一角,后背紧紧贴着床头,他额上冒出冷汗,确认穿好浴衣后才警惕的站起身去打开了灯。

地上散落着衣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只穿了一身情趣内衣趴在床上痛呼。女子身材曼妙丰盈,然而唐宗绶看着这么一条来勾他交媾的美艳美女蛇,却提不起半点性趣,反倒是名为后怕的情绪此刻死死捆住了他的心。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这是典型的自卫姿势,此刻一层薄薄皮肉下的心脏快速跳动着。

这种默许的塞人进房潜规则他听闻过,但是确实没料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唐宗绶就算再笨,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谁安排的。

唐宗绶想明白了,心情暂时得以平复下来,他顿时对唐初尧的印象大跌,可现在到底也不是上门说理的时候。

他快速拾起落在地上的衣服,将衣服和人直接扔到门口,可那女人还扒着门缝不让关,两人居然就这样在走廊上争执上了。

那女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被大价钱收买,雇主告诉她,要是拍到了照片,钱还会翻倍。这种睡一次拍点照片就少奋斗十年的好买卖她可不想错过。

可这男的要么就是个阳痿,要么是个同性恋,正常男人哪舍得去砸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呢?

唐初尧订的房间就在唐宗绶对面,他隔着一层门听到动静,就知道谋划好的事又折了。

他眉眼耸起极为昏暗的乌云,径直推开房门,将女人安置给收到他信息后的仓促返回的助理,长腿一跨,等不及唐宗绶反应,直接关上了房门。

这个房里混乱的不成样子,被子被揉成一团,床单都扯的七褶八皱。唐初尧环视了一周,随即视线又转回来,冷眼瞧着被他一把推到床上,此时慌慌张张合上衣领的草包,怒火逐渐燃上来。

“怎么了唐总?你自己找的女人行,我特意给你挑的不行?”

唐初尧所有耐心正式告罄,他懒得再跟这个草包作无意义的周旋了。唐宗绶往常花边新闻也不少,隔三差五被抓拍到和不同女人出入宾馆也不是新鲜事。可今日唐初尧投其所好准备的女人他却还看不上,就差摆明了说他唐宗绶就是看不上唐家的东西。

唐初尧步步紧逼,目光沉沉,忽的扯开一个哂笑,自从退役后刻意压制的莽气不加掩饰的全然暴露出来。

“该不会是阳痿吧?”

男人恶意直白的讽刺让唐宗绶无措的睁大了眼。他虽然是抱养,也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大少爷,平日里那些花天酒地的人都奉承他,哪有这种当着面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他的。

“你胡说什么呢,我啊!”

唐宗绶于是很不熟练的开口要反驳他,然而男人此刻不想同他废话了,唐初尧迅疾出手,摁着他脖颈压倒在床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