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被迁就着,即便为世道纲常所不允,可他允。

然而他现下是绝对的神志清明的状态,他不敢去深想一时的离经叛道、也不敢去纵容自己蠢蠢欲动的私欲。

“二弟、三弟、四弟你们再坐会儿罢,我还有别的要紧的事……”

唐宗绶战战惶惶的站起身,大概自知兄长威风在弟弟们面前派不上任何用场,倒不如换上他近几日才学会的可怜委屈的情态来勾起男人的爱恋疼惜,乞求他们都放过此刻这个被弟弟们肏怕的大哥。

纵使他没听到任何弟弟的回复,同样也没有任何弟弟起身制止他离开。这不打紧,唐宗绶胸中一团乱麻,当务之急总归是要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步伐加快,甚至顾不上后穴被牵扯到时传来的肿痛。唐宗绶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那个低矮的门槛几乎成了他此刻的救命稻草,只要他能够踏出这个门槛……

就在唐宗绶喜不自禁的离大门仅两步之遥的时候,一只手看似不动声色的伸出、实则极为强硬的攥着了他身侧摆动的手腕。

就差、就差这么两步……

青年的语调温和有礼,像是只是在善意而礼貌的问候。

“大哥,着急去哪儿啊?”,随后尾音一扬,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是等不及去找郡主了吗?”

唐千俞原打算同大哥私底下解释那晚他失控的缘由,然而方才那副夫妻相敬如宾的场面却让他结结实实饱尝了一阵酸涩。开口便想刺大哥两句,然而他越说越难以自抑,妒忌与怨怼都全数藏在言语里射出了。

“我不知道,原来大哥沾花惹草的本事这样厉害,分明这几日都在弟弟们的床上,现在又要去找郡主……”

“四弟慎言!”

唐昭明蹙起眉,他纵使明晰今天这一聚决计会出事,然而却没料到率先失控的竟是自己素来谦和的四弟。

他若不出声,唐千俞还记不起他这个三哥;听到这番教训,唐千俞旋即转头看他,瞳中跃动着点点星火。

“是了,”唐千俞哂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居然也同大哥搅和在了一起。”

他方才一直琢磨,为何三哥知道大哥哪里难受呢?为何他三哥目睹郡主与大哥耳语时面色也异常冷淡呢?

“我没猜错吧?”

老幺已然怒不可遏,简直像是一头被触怒的狼崽,虽然言语行事还带着稚气,然而却是动了真怒,任谁都近不了他的身。

唯一一个近得了身的、被他圈在巢穴山洞里的大哥,此刻怯怯懦懦地被攥着腕子。四弟的力道不知不觉间用的极大,恨不得将他牢牢锁在周边不得离身半步。

他大哥此刻乖顺地被他拉着,无助的抿着唇,不敢发出什么声响。

“千俞,你拽疼大哥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唐初尧突然开口,他目力好,已然看到大哥不适的皱眉却又不敢声张的可怜模样。

唐千俞这才跟意识到自己方才不经意间力道大了,堪堪放开手,然而掌下那截皓白的腕子上已经生了一圈红印,显眼极了。

这一屋子四个兄弟,一个恼怒、一个头疼、一个委屈,一个心绪不宁。

“大哥,你先走吧。”

唐宗绶看了看发话的二弟,他三弟唐昭明也冲他一派柔和地点点头,至于四弟虽然脸色依旧阴沉,扭着头不去看他,然而也没有继续为难。

唐宗绶这才打了一个激灵,匆忙间抓住这个递过来的契机,好似屋子里都是什么洪水野兽一般快步离开了这个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