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小官。”

唐宗绶看着他四弟夹杂厌弃的神情和抿直的唇线,突然惊诧的说不出话。他要是再不明白,就真成傻子了。

世子奉命前去镇压湘西乱党有功,圣上大喜,特命半月后于宫中设宴庆功。

氏族递给皇室的贺文,以防万一,均是提前送至宫中誊抄一份,尤其是唐千俞所出那份,更是早早便请入宫中,因字字珠玉而被镌刻到石碑上,只是外界仍不知其全文罢了。

可若唐宗绶今日单为祝贺一个四品官员,而用了本打算半月后献给世子的贺文,倘若圣上不悦,执意追究起来便是犯了欺君之罪,稍有不慎候府上下百条人命都会被牵扯进去。

楼下宴会已经接近末声,举杯喧哗声渐渐消减下去,唐宗绶却硬生生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唐千俞冷眼目睹他这一番后怕的神情,启唇又打算说什么,却听到走廊外传来秦岑和女子的调笑。

“怎么,没勾着我那个便宜大舅子?”轻佻的话语伴随着女子娇柔的赔笑从走廊尽头逼近。

唐千俞面色一滞,他迅速环视一周,这才发觉自己走错了屋子,误打误撞进了乐颐侍客的莲子阁。

但他反应极快,反手抓住不知所措的大哥,率先将他推进正对房门的窄柜里,随后自己也伸腿挤了进去。

这窄柜侧面只有一人的宽度,两人光是并肩而立,肩膀便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一起。

然而他们进去才后知后觉柜门上方做成了精美镂空雕花的样式,来人甚至只需简单一瞥,两人便无处遁寻。

“我那个废物大舅子,本来指着他出洋相图乐子,结果竟然找不着了……”

脚步声混杂着秦岑不加掩饰的抱怨,距他们愈来愈近,柜子却狭小到两人无法正面蹲下。

唐千俞情急之下揽住他大哥的腰,后背紧贴柜壁,侧坐下去,恰好头顶低于镂空处,又能勉强张开腿,让他大哥坐在他大腿间预留的空隙里。

唐宗绶全程被他四弟安排的明明白白,瞬息就便被截住腰强制坐在了青年的腿间。

“啊!”

两人的腿迫于空间狭小均是无奈的蜷缩起来,唐宗绶前额不慎碰到柜门,嘴里跑出一声惊呼。单单漏了一个音节就被从后方快速袭来的手紧紧捂死在了嘴里。

唐千俞刻意压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出声。”

青年清爽的气息无意识地吹在唐宗绶的耳垂处,刻意压低后格外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膜,震的唐宗绶全身发麻,极为敏感的向前瑟缩了一下。

唐千俞见状,以为他心里到底不喜他这个四弟,当下也不再多言。

只是竭力抱着手臂向后靠,意图在窄小的柜子里拉大互相生厌的两人的距离。却又碍于极为有限的空间,两人腿叠着腿,前胯后臀仅隔着几层布料,错开一点间隙都不易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