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从天边的晚霞收回来，落到他的好友身上。

男人淡淡开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黑发青年沉吟片刻，叹息道：“想办法把妹妹的抚养权争取过来，以后由我做她的法定监护人。”

“以后不打算回家了？”

“那个出轨的男人……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

“你不能这么独断，他也是洛的……”

篆的发言被念猝然打断，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眼神冷凝，语气生硬。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篆看着眼前的好友，虽然早就知道他因为“害死”母亲而变得有些不正常，看到他现在偏执病态，隐隐流露出疯狂，下颌绷紧的冷漠面容，不禁哑然失笑。

男人笑声很大，甚至有些刺耳，充满嘲讽和暴戾的眼神。

“你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哼，你不也一样”念轻嗤一声，回以相同恶意讽刺的笑容，“心思龌龊，变态又无耻地肖想我的亲妹妹！”

“彼此彼此！”

“承让承让！”

夜色渐深，落日被地平线彻底吞没，晚风变得冰凉。

两个男人之间流淌的针锋相对当仁不让的凛冽气势逐渐收拢，变成最开始的样子，有些沉默地伫立着，像两尊坚定凝固的人形雕像。

“洛身边的人太多了……一个又一个，像烦人的苍蝇一样，怎么赶也赶不走。”

“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的妹妹那么可爱！”

“你难道不想独占她？”

“……”

黑发青年一下子变得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友提出的问题。

“如果逼得太紧，我怕她会自杀……放任那些少年接近，反而能消解她心里反抗的意识，所以我才会容忍那些像孩子一样天真，互相嫉妒和厌恨，与我们相比，实力弱到不堪一击的年轻竞争者们。”

念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不得不承认篆的做法是正确的。

他默然良久，才道：“你说得……没错。”

“所以，你定力还是不足，记得跟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