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你以为他会不管不顾，杀掉你的哥哥。

“……好，我答应你”

少年低沉喑哑，不辨喜怒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听到他松口的意思，你快要停掉的心脏这才缓缓跳动起来。

“但我要敲碎他的膝盖！”

看到离不容辩驳的眼神，你呼吸急促，贝齿几乎咬破下唇。

大脑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你放下了双臂，身体默默让开。

身后传来球棍敲击骨头的闷响，你闭着眼睛，使劲堵住耳朵，不敢去看，更不敢去听。

等到离的手臂揽过你的腰间，把你横抱起来，你才睁开眼睛。

“我们离开这里……”

你默默靠在离的肩上，呼吸着他身上带着血腥气息，在打工的甜品店沾染上的，像是甜美的丝绒蛋糕，和口感醇厚的拉花咖啡，融合在一起的浅淡香气。

“我想喝卡布奇诺……要有枫叶的图案”

怀里的少女声音哽咽，哭红的眼睛浸满晶莹的泪光，她努力扯起嘴角，朝着他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

分不清她在哭，还是在笑。又或者是，又在哭，又在笑。

黄昏日落，金红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庞，两行隐隐流动的泪痕。

脸上脆弱的表情，仿佛一碰就碎。就像一朵凋零的玫瑰花。

“好”

他对她轻轻说道。

16、救赎（H）

上

念赶到地下室的时候，春差点死掉，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少年昏迷不醒，双腿呈现不正常的扭曲，膝盖被什么重物敲碎，柔弱无骨地耷拉下来，从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冰冷凝固，变成一片暗色的血污。

年轻的医生用手指检查了一下骨头的情况，得出结论：

他的弟弟，腿断了。

两条腿断得彻彻底底，膝盖粉碎性骨折，再无接续的可能，以后只能坐轮椅代步。

黑发青年叹了一口气，把正在拍摄的相机关闭，盖上镜头，装在自己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