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路灯在疯狂混乱的视野中，变成一道道刺目明亮不断往后倒退的直线，投射在虹膜上朦胧模糊的光晕重影，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急促呼啸的风声挤满春的耳廓，在粗喘急促的呼吸中。

汗湿的掌心握住一根废弃的钢筋，细长尖锐的顶端触到一小块柔软的遮挡，

然后，用力插进去。

扑哧

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在沉寂如水的夜晚响起。

生锈的金属笔直扎入后腰，通过撕裂的动脉和捣碎的脏器，从洞穿的腹腔伸出来。

暗色的血迹在少年白色的衬衫上四处晕染蔓延，大片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来。

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他的妹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大声地说着什么，神色激动。

杏仁的眼睛流下滚烫潮湿的泪水，哭红的眼尾脆弱又可怜。

狐眸少年倒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捂住小腹上的伤口。

呼吸急促，瞳孔开始涣散。

源源不断的血液顺着被钢筋扎穿的伤口缝隙流到地上，积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水。

空气里充斥着厚重浓郁的血腥气味，

像是生锈的钢铁。

“为什么，春……为什么要这么做”

妹妹哭着质问他，不停的哽咽，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对啊，为什么呢？

在妹妹的面前，做出这么残忍的、伤害别人的事。

嘻嘻，

他也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