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瞳孔被潮润的泪水浸湿，像雾气一样朦胧。

他又惹哭她了……真想说一句对不起。

不要哭了，好不好？

少女眼睛里的泪水大股大股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他的额头、侧脸、嘴唇，湿热的，打湿他的头发。

他尝到泪水的味道，苦涩极了……

宝贝，逃出这里！

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零把身上最后一把手枪递给他的宝贝，是那把他从不离身的柯尔特。

沉默而强大的杀手，金红重瞳充满托付一切的郑重和执着，眼睛深处是极深极深的不舍和爱意。

“快走！”

重瞳少年声音坚决，然后毅然跳下高台。

只留下你泪流满面，哭到晕厥。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摇摇欲坠，快要崩塌的地下基地，大片大片碎块掉落，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硫酸的液体。

“篆，你的father已经死去了”

念倒在地上，膝盖被子弹射中，他气息微弱，快要流血而尽。

离和春朝着愈合能力极强的男人疯狂射击，却像那头恐怖的地狱犬，没有任何效果！

“我没有子弹了！”

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蓝绿色的眸子被额头流下来的鲜血覆盖，一片血色的视野，什么都看不清。

“我也是”

离的脖子上鼓出青紫色的脉络，他咬牙忍痛，颤抖的手指把扎穿手心的玻璃碎片拔出来扔到地上，滑腻的鲜血流满纤细的手腕，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枪。

轰地一声爆炸，地面从中间开裂，勉强站起来的少年借助管道和楼梯躲避硫酸的侵蚀，剧烈的颠簸之下，站立不稳的身体似乎下一秒就要跌落。

“你们快走”

一声暴喝。

念双目血红，用尽最后的毅力，支撑着血流不止的身体站起来。

他看向眼前的男人，瞳孔是纯粹的血红色，在神经类药物频繁过度的注射下，富江细胞数次变异融合，篆的大脑已经发生不可逆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