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双目充满摄人的怒火，口中涌动腥甜，心里的冲动和疯狂驱使着你，高高扬起右手，一下又一下，狠狠甩在春的脸颊上。

直到你的右手因为过度的动作隐隐作痛，白皙的手心泛起红亮发颤的肿麻，你才停止几乎癫狂的痛苦发泄。

“洛，你有没有开心一点……如果还在生气，我可以帮你打！”

被扇了无数个耳光的春毫无反抗，就像对疼痛失去知觉，嘴角微微上扬，蓝绿色的眼睛浮现一个恍惚暧昧的微笑，嘴里喃喃道，“多少耳光都没关系，只要洛能开心一点……哪怕是开枪自杀。“

“宝贝……我愿意为你献出这具充斥着丑恶，肮脏，污秽和卑劣的庸俗皮囊……”

“早一点，早一点结束，春这条毫无意义……和价值的生命。”

美少年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眸，低低地诉说着，充满了消极，绝望和自我厌弃的剖白。

春一下一下扇着自己的脸，毫无痛觉的巴掌声，清脆到甚至有些刺耳。

掌心的刺痛蓦地加剧，你像是突然从幻境中觉醒

在你被囚禁在别墅，失去自由的这段日子，所有肆意的，激烈的，拼尽全力的反抗，如同绝望的困兽做出最后的挣扎……那些无法言说的疲惫、焦躁、让人窒息的痛苦。

是不是，是不是也在意味着，造成这些的富江，尤其是春，正在体验着和你同样的感受，甚至比你还要残酷和凄凉。

制造牢笼的，何尝没有被冰凉的镣铐所囚困。

失去自由的，又何尝只有你一个人？

“春，你离开吧，我现在不想面对你。”

你疲倦地阖上眼睛，又睁开，冰凉的掌心轻轻抚上泪痣少年红肿难看的面颊，细腻白皙的肌肤隐隐渗出血丝，布满凌乱惨烈的鲜红指痕。

“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轻轻的一声叹息。

“洛……”

你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阻止他接下来想要说出口的话。

“你不要说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春的嘴唇嗫嚅着，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烁，手指下面的柔软双唇轻盈地吐露温热的气息，温度滚烫，带着湿润的雾气。

“宝贝，我就在外面……只要一喊我，我就能听到……任何时候，只要宝贝喊出春的名字，春就会出现在宝贝的身边！”

仿佛英法混血的俊美少年深深看了你一眼，脚步放轻，缓缓退出房间，把一个人的空间留给你。

寂静的，沉默的，缓缓流淌的空气，你摸了摸脚踝上的细长锁链，冰凉的温度就像永不消退的深刻烙印。

你站起来，走到盥洗室，镜子里显露出来一张脆弱苍白的少女面孔，眼底有淡淡的青影，被压力、失眠和精神衰弱反复折磨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