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向我报告情况的警员,你去继续审讯暮目驳良拿出你调查铃木正一的细心和耐心,我相信你可以的。”
离开会议室准备接电话的总指挥,拍了拍压低帽檐的年轻警员的肩膀,严厉的眼神变得柔和,语气不自觉带上一丝鼓励和期待。
“是,长官!”
年轻警员向最高长官举手敬礼,微微压低的帽檐遮住了眼睛,略为陌生的面容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当是今年刚考上来的,个人素质很高的辅警探员。
审讯室内。
暮目驳良低着头,头发凌乱,脸色灰败,瘫坐在椅子上的身体隐在暗处。
“暮目驳良。”
年轻警员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自己的帽子,熟悉的声音让暮目驳良猛然抬头,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羞愧绝望,他的脸色刷一下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暮目驳良喃喃道,“经纶……怎么是你?”
暮目经纶笑了,眼神淡漠,丝毫不含父子重逢的喜悦和温情。
“爸爸,你不想看见你的儿子吗?”
“经纶,你不该来的……”
“暮目驳良,你为什么要勾结山下藤原?你背后的主使是谁?山下一党还有没有同谋?仁爱医院的器官走私是怎么回事?和山下藤原有所关连的客人是谁?登船前一天和你私密交谈的医生,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年轻的暮目警官厉声逼问自己的父亲,铁面无情,毫无怜悯。
“经纶,你不该来的,你不应该卷进来的……”
暮目驳良只是摇着头,不断重复着“你不该来”这句话。
“暮目驳良”
暮目经纶站起来,双手揪住暮目驳良的衣领,双目血红,神态癫狂。
“你知道吗?山下藤原已经死了你豁出一切,不顾前途,拼命去尽忠效命的人,他已经死了啊!”
从小到大一直以暮目驳良为榜样的暮目警官,看着即将面临牢狱之灾的父亲,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痛苦压抑的情绪,像一个软弱无力的孩子,掩面哭泣。
沉痛的呜咽和脆弱的哭腔,滚烫的泪水不断砸落,深深拗下去的脊背,就像一头落入陷阱的野兽。
尊严,人格,精神支柱,光荣和梦想,以及所有与父亲承载的回忆,被一块又一块的石头,重重砸下去。
锈迹斑斑,支离破碎。
再也拼凑不起来,内心那个伟岸如山的形象。
“爸爸,你为什么要走上这一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爸爸,你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