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中年男人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命令，“铃木正一，我说解决掉离！”

“……”

赌场死一般地寂静。

山下藤原终于变了脸色，满脸的皱纹白发被疯狂流淌的汗水浸泡得浮肿衰老，他就像活生生老了十岁。

“你们，你们一早就串通好了……”

昔日的明星政治家此刻像一只满身疮疤的死狗，喘着粗气，冷汗直流，腹内翻江倒海，肠胃的绞痛感越来越强烈。

倒在地上的山下议员狠毒地看向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年轻律师，“铃木正一，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来说为什么！”

一道冰冷的女声传入他的耳朵，是伺候了他很长时间的兔女郎。

“你还记得三年前你的小儿子涉嫌吸毒和诱奸未成年少女的丑闻吗？你肯定不记得了吧……那我现在告诉你，被轮奸致死的少女叫秋津纯奈，是我的亲妹妹。”

“因为你的授意，警察局和检察院狼狈为奸，相互袒护勾结，你的人渣儿子只拘留了不到一周，就被无罪释放了……而我妹妹呢，她还不满15岁，被一群杂碎折磨到全身内脏破裂……我的妹妹，她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女孩冷静地陈述，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温度，却涌动着比飓风骇浪还要强烈的感情色彩。

“我的父母被办案警察和黑社会威胁，丢了工作，被迫搬家，接受屈辱的庭前和解……我的哥哥为了上诉，放弃学业，和女朋友分手，他堵上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去进行抗争……现实却是，他被学校退学，想去求助曾经把他视为得意门生的恩师，却遭到对方的公然翻脸。”

“世道多么不公，人心又多么可耻！哈哈哈，伸张正义？维护法律？寻找真相？在资本面前，就是一坨狗屎！”

“有一天，哥哥对我说，我要走了，你在家好好照顾父母。我知道他要去哪里，于是，我拉住他的右手，对他说，我跟你一起去。哥哥本想拒绝，但我态度无比坚决，他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兔女郎走到山下藤原的身边蹲下，红润的嘴唇凑近他的耳朵，“忘了告诉你，铃木正一是我哥的化名，他真正的名字是秋津正一。”

“还有一件事，你送去欧洲留学的小儿子，已经被我毒死了，尸体随着车辆沉进大海，保证谁也找不到……那些发给家里的短信，是我拿他的手机给你发的……实际上，他早就死了！”

“再见了，山下藤原……你这辈子做了这么多恶，死后只配下地狱，灵魂在业火中永恒灼烧，遭受最残忍、最痛苦、最漫长的刑罚，没有期限，没有轮回，永生永世得不到赦免！”

女孩站起来，看向自己的哥哥。

“红酒和雪茄都下了毒药，他最多还有半个小时的活命时间。”

铃木，不对，应该是秋津正一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妹妹的肩上，摘下镜片的眼眸圆润而明亮，有一种内敛的温柔。

“离，谢谢你……我和妹妹要离开这里了。”褪去伪装的年轻律师笑了一下，声音醇和，“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放心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