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悄悄跟踪铃木，看他跟哪些派系接头，想要找出他们经常活动和出没的地点……第三天，终于让我抓到了他跟山下议员的秘书特助在咖啡厅会面，具体谈话内容不可知，但是肯定与歌舞伎町有关。”

“我花了一点手段，通过几张匿名照片搞到了那个特助和铃木的往来邮件，发现他们正在组织和筹划某件大事，与现在紧锣密鼓举行的大选有关……而地点就在一艘名为‘特里斯’号的豪华客轮上。”

春把最近调查到的信息告诉面前的夜，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多一个人……就相当于多一个帮手。

虽然这个猪队友，老是坑他！

“你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们一起登上那艘邮轮，说不定能找到失踪的宝贝。”

春试探着开口，有些拿不准少年的心思突然对他搞夜袭，他又打不过对方，只能化敌为友了！

“离也告诉了我山下和铃木的事，富雄议员不是暴毙，是被……富江暗杀的。就是他，带走了宝贝。这是一场伪装成意外病故的政治谋杀，与敌对派系的……权力斗争有关。还有，离要去赴山下议员的约，就在特里斯号上。”

夜敛去眼中的情绪，补充和增添他和春之间互通有无的线索信息。

“铃木跟离私底下接触过，以山下议员个人的名义捐了一大笔‘补偿费’，实质上这笔钱属于‘封口费’，把富雄议员的事彻底埋进棺材里。山下想要樱祭桑和背后代表的地下势力，所以向离提出邀约。”

黑发少年变得内敛和冷静，不再像以前一样暴躁易怒，被人牵着鼻子走。

无能狂怒……没有一点用处，如果不是离“大发好心”告诉他这些事，他就像一个没有五官的人，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连在他看来，比自己弱小无力的春，都有办法一步步探寻背后隐藏的真相，只有他，停留在原地，沉浸在负面情绪里囹圄自陷，被污泥和黑暗越埋越深。

夜静静听着春的发言，心里几乎被汹涌而来的羞耻和不堪淹没，比被猫按在爪子下的老鼠还要狼狈。

再这样下去，他会输吧？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黑发少年眸色深沉，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伸出自己的右手。

“春，我要跟你合作。”

真诚又平等的语气，把对方看成可靠的伙伴，而不是戏耍和嘲讽的对象。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个有着相同面容的少年，啪右手在空中交握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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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空茫的眼神一直等到天色都亮了，眼珠都没有转动一次。

身体僵硬麻木，钉在地上的双膝仿佛一株在地面扎根的植物，绿色的草叶一片片凋零枯萎，被风一吹，化为纷纷扬扬的齑粉。

灵魂消散在天地之间，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用手一敲，回音一片死寂。

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站在废墟前面，变成满头白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