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珏贪婪地深吸两口院中的空气,总觉得比外界要格外新鲜些。
叙了会儿旧,两人就像以往一样,在院里的石桌旁自然坐下。
温渺拿出书来看,也递给喻珏一本话本,免得他无聊。
喻珏接过话本,只把它压在手肘下,并不去看,而是撑着脸去看温渺。
这一看,就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明明记得以前这凳子是相对而放,怎么今日坐下,看着是斜的呢?
疑窦一生,喻珏便目光微动,隐晦地仔细观察起来。
刚刚他注意力全在温渺身上,只粗略扫了眼院子,如今再看,虽大体是记忆中的模样,但细节上却多了许多不同。
院里的石凳多了一张,三张石凳环绕着摆在石桌周围,这也是他坐着有些古怪的原因。
院墙边悬挂的杂色衣裳格外刺眼,温渺向来只穿白衣,这衣裳又是谁的?
小院一共一间主房,三间客房。
除去温渺日常居住的主房以及留给他的一间偏房,应该另有两间偏房是空着的才对。
喻珏压下想用神识仔细探查的欲望,只是有些磨损的木质门框,撑开通风的窗户以及肉眼难见的新鲜脚印……
这一切的一切,仅是肉眼所观无不彰显着其中一间近日内有人居住。
还有院里乍一看融合得很好,实则非常突兀的秋千。
以他对温渺的了解,她不是会耽于玩乐的人,那这个秋千是怎么回事?
装饰?
不对,上面明明有使用的痕迹。
喻珏心中渐沉,有了答案。
温渺有别的朋友了。
他知道,温渺的朋友一定不会只他一个。
但真正面对这一切,还是让他产生了领地被入侵的冒犯感。
喻珏有些不快,温渺的朋友那么多,而他只有温渺一个,一时间竟生出些被背叛的痛感来。
越想越面沉如水,没了面纱遮挡,一张美人脸生出的寒意简直能把人冻在当场。
“怎么了?是不喜欢看话本吗?”
温渺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关切地望着他。
不知道喻道友在想些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喻珏脸上挂起虚假的笑,状似随意地说:“几年不见,温道友是哪里学来的拿话本哄人的手段,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呢。”
温渺从这话里品出两分阴阳怪气来,有些迷茫。
喻道友这是怎么了?
往日里给阿乐话本她都是很开心的模样,怎么到他这里就行不通了?
喻珏知道不该对温渺发脾气,但还是忍不住阴阳她两句。
以往只要他拿出这幅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下人就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继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温渺只是一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模样,他更加生气了。
短暂无措后,温渺说话了:“不喜欢话本的话,那吃些糕点吧。”
温渺从储物袋里取出前几日刚买的桂花栗子糕,这本来是给菖蒲的,现下还是先把喻珏哄好了再说吧。
包得齐整的油皮纸被轻轻放在桌子上,喻珏看着她这番动作,那股无名火一下子就消了一半。
温渺还在看他,他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打开油皮纸,淡淡桂花香混着板栗香扑鼻而来。
这下,另一半气也消了。
气一消,理智也就回来了。
计较那些做什么呢?至少当下在温渺身旁的人是自己,这就够了。
为这种小事生气,实在是不值当,这可是他难得空出的时间。
喻珏心头一顺,脸上的表情也松快了许多,温渺看着也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