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二十五。”嗓音淡然。
头子抬头去看,一身白衣的女子身旁站着两个一看就养得不错的富家小姑娘。
他随意扫了一眼,没有多问,伸手招呼那站岗的士卒:“小程!”
士卒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语气谄媚:“老大,什么事?”
那头子于是又懒洋洋地躺下,吩咐道:“丙二十五,摘了吧。”
被称为小程的士卒心领神会,走到布告栏,揭下了右下角写着丙二十五那张,叠好递过去。
头子接过,塞进怀里,对着面前三人挥挥手:“行了,进去吧。”
这桩生意就算是做成了。
今日之后,不管这丙二十五犯的是什么事,都已做结案处理,不论谁来问,犯人都已捉拿归案,自缢牢中了。
这就是规矩官府的规矩。
赏银百倍,银到案消。
……
负责登记的书童坐在椅子上犯困。
笃笃。
敲桌子的声音把他吓醒,还以为是书院的先生来了,连忙坐直。
一抬头,一个白衣姑娘站在面前,见他清醒了,温和一笑,往旁边走了两步,露出身后圆嘟嘟的女童。
“劳烦给我家小妹登记一下。”
书童揉了揉眼睛,拿出记名册,问:“叫什么名字?”
“菖蒲。”
第11章 第 11 章 年节
时间在平淡的日子里匆匆流逝,温渺每日依旧看书,劳作,偶尔再抽些时间为阿乐解惑,也算是悠然自得。
阿乐也过得充实得很,每日晨起送菖蒲到书院后,就回院子里练剑。
温渺从不监督她有没有好好练剑,只管每到新的一个月,就教她一式新的动作。
但阿乐还是坚持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每日练到脱力为止,才肯去泡药浴休息。
日日如此,从未间断。
这当然是件极累极枯燥的事,但感受着一日比一日更轻盈、更有力量的体魄,阿乐惴惴的心也渐渐充满安全感。
至于菖蒲,凭借着活泼开朗的性子,在书院里交到不少朋友,每日开开心心的,小脸愈发红润了。
接送菖蒲这个事,一开始是温渺和阿乐一起去的,等到阿乐执剑的手再也不会抖时,温渺就没有陪同了。
眨眼间,四个月过去了。
天气早就凉快下来,有条件的人家已经穿上了棉制的袄子。
而更加寒冷的深山里,穿着单薄秋衣的女子握着木剑,满脸坚毅,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劈砍的动作。
重复了上万次以后,即使是闭着眼睛,她也不会做错了。
阿乐的吐气变成烟雾飘散,天气寒冷,但她却丝毫没有瑟缩之态,整个人像个火炉一样,再看不出当初那股子瘦弱。
温渺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出声叫住她:“阿乐。”
阿乐早就听见了温渺的脚步声,只是既然温渺没有出声,她就专心练习。现下温渺一开口,她就反应极快地收剑,跑到温渺身边去。
阿乐如今稳重了不少,但在温渺面前,她依旧是当初那个跌跌撞撞的小孩。
温渺微微蹲下,平视阿乐的眼睛,认真问:“我一月只教你一式,你一月只习一式,会觉得枯燥乏味吗?”
“不会!”
阿乐摇头,没有敷衍之意:“每日习剑之后,我总有微末进步,这就够了。”
温渺淡淡一笑,阿乐这个年纪,觉得枯燥是正常,但能从心里接受,是真的难得。
“我早先告诉你,心平能愈三千疾,心静能平万事理,你一直做得很好。”
温渺嗓音偏淡,稍一轻声说话,那声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