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姿态在魔宫里属实不敬,但其余三人却没有制止的意思。

“去往修真界的传送阵也都检查过,没有少主的气息。”女人红唇艳丽,媚眼如丝,一手拖着腮,一手无聊地把玩着一个球状物。

坐在她对面的络腮胡壮汉烦躁地一拍桌子:“我说艳柳,你能不能别整日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破眼珠子在我面前晃,多磕碜啊!”

艳柳翻了个白眼,心道哪里是这物什碍了他的眼,怕不是她碍了他的眼才是,当即张口就要把这莽汉骂回去。

“行了,少主不见了你们还有心情斗嘴,我看你们是一点也不急。”说话的人个子矮小,其貌不扬,但他一开口,艳柳就把那些即将出口的污遭话咽了下去。

艳柳眼里闪过一丝忌惮,脸上却笑盈盈的:“担心什么,反正我们还活着呢,他能有什么事儿。”

这话一出,在场四人都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别看他们都嘴上担心着喻珏的安危,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实际上担心的都是自己。

上任魔尊虽然已经陨落,但他出事前仿佛早有预料,提前把他们四人叫到一起,强行种下了噬心蛊。

噬心蛊乃是魔界一种天生地养的罕见毒蛊,依靠吸食宿主灵力存活,其分为母蛊与子蛊,只要母蛊一死,子蛊也不会独活。

现下母蛊被种在喻珏身上,子蛊则被种在四使身上,除非他们能突破出窍期,否则永远不可能背叛喻珏。

事情陷入僵局,四人坐在议事厅,各怀鬼胎。

忽然,四人齐齐站起,转头看向门口。

啪嗒、啪嗒。

“真是劳烦诸位等候多时了。”

一只金边黑靴踏入厅内,门口光线一暗,露出张似笑非笑的脸来。

哟呵,巧了,这不正是他们的刚刚讨论的对象吗?

喻珏慢条斯理走上主位坐下,轻敲扶手。

哒、哒……

“诸位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我魔宫坐坐了?”

侏儒男子前走两步,率先拱手回答:“我等担心少主安危,正在商讨如何营救。”

“哦?”

喻珏面色骤冷。

“我在魔宫中遇袭,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可真是消息灵通啊……”

他的眼神似吐信的阴冷蛇类一般扫过下座四人,出窍后期的威压不声不响间弥漫到大厅每一个角落。

侏儒男站在最前方面不改色,他身后三人却面色稍显凝重。

正当他们快要忍不住释放自身灵压对抗时,喻珏又骤然收回外泄的威势,往后一靠,一只腿抬起自然地搭在另一只腿上,噗嗤一笑:“好了,不逗你们了。”

喻珏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及眼底,明明摘了面纱,却仿佛又戴上了更严实的面具那是在温渺身边决计不会出现的姿态,虚假、玩味,像是游离戏台之外的看客,不论戏台上发生了什么,他永远抽身在外。

“人都齐了,也省得我再传唤你们。”喻珏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撑着下巴,偏头望着下方四人:“刚好,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

“为什么魔宫里,会出现我们五人之外的出窍期修士呢?”喻珏这话说得极慢,漫不经心地拖长尾音,脸上是纯然的好奇。

他那张优越的面孔无论出现何种神情都是极美丽的,但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敢于直视的,连一直淡定的侏儒男都微微变了脸色。

本以为刺客最多不过是元婴期死士,但听喻珏这话,竟是出窍期!

魔宫外设结界,除喻珏外,凡出窍期及以上修士,若无尊使令入内,必定会引起结界示警。

而尊使令,只有四使持有。

络腮胡第一个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