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尴尬,但这?丝尴尬微妙地冲淡了宗主心中那一丝陌生和隐晦的畏怯。
宗主迟疑瞬,道?:“当真已经决定了吗,就是渊凤真君了?”
温渺看了眼身后的屋子,这?三日内她和喻珏彻底坦诚相待,对彼此再无隐瞒。
自从喻珏知晓了她如?今的修为,便一反往常地对修炼认真起来,此刻也还在屋子里潜心修炼。
纵使清楚喻珏现在听不见屋外的对话,温渺还是将目光转回宗主身上,轻柔而?坚定地答了声:“我心意已定。”
“非他不可?”宗主又问?。
温渺没有犹豫:“对,非他不可。”
温渺未尝没有想过,如?果当初她救下的不是喻珏,而?是其他任何人,他们也会走到如?今这?步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温渺看着一副对谁都?温柔的模样,实则最是冷心冷情,想要和她成为朋友简单,但若是想要她真心以待,非是极端热烈的感情绝无可能。
唯有喻珏,唯有他因为幼时的经历所产生对友情过度的偏执和渴求,让他在接收到温渺的一丝善意后便毫不犹豫抛下了所有理智。
而?喻珏这?份一开?始便交付了所有的友谊看似稳固,若是染上一丁点儿污秽,那这?杯蜜浆将会毫不留情转为鸩酒
死在喻珏手里的“朋友”,得到的往往是比他的敌人更为恐怖残忍的折磨。
正是因为喻珏这?副偏执的性?子,当那份友情转为爱意之后,他对温渺的感情只会愈发炽烈,甚至炽烈到若是正常人会感到负担的地步。
可偏偏被他寄予这?份沉重感情的人是温渺。
宗主看着温渺脸上的柔和之色,神色微怔,而?后松懈下来,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那便祝师祖和渊凤真君缔结良缘,日后共览山河。”
宗主转身离去,温渺没有挽留,只在他身后道了句:“多谢。”
默默注视着宗主的背影在蜿蜒的山路上渐渐消失,温渺垂了眼,转身轻轻推开?屋门。
屋内圆融的阵法波动一瞬,榻上原本?还在打坐的人如?有所觉般睁眼,周身运转的灵力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