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士卒而言,区分皇上和?将军,靠的就?是那一身战甲。

只有穿上了龙纹甲胄的沈卓,才能展现出御驾亲征的作用。

至于让沈晴去取的用意,则更好理?解。

沈卓虽是皇上,但也是普通人,论脚程,帐内当选沈晴最快,既然要?赶时间,自然是沈晴去取过来让他穿上比较合适。

“要?跟上吗?”喻珏问道。

温渺微微摇头:“不必了,我们在帐内等着就?好,反正阿乐很快就?会回来。”

两人没等多久,戴着面具的沈晴便?回来了,沈卓立刻披上了甲胄,由?张广捷引路,三人上了城墙。

温渺和?喻珏就?站在不远处,和?他们一起眺望远方?。

远方?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

庆军来了。

温渺站的位置视野极好,也因此?看清了张广捷抓着墙体的手背因为?过于用力而凸起青筋,知道他心中不像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

在城墙若干士卒和?将领的注视下,浩浩荡荡的庆军队伍停在了距离镇霄关大约一射之地外。

墙上墙下的人互相对?视,是死一般的沉默。

咚!

沉闷的擂鼓声打破了异样的氛围,但张广捷脸上丝毫不见轻松之色。

因为?这鼓,是庆军擂的。

随着鼓声,庆军前方?的队伍慢慢分开,露出一个人来。

是张广捷的老熟人了,庆军统帅

应何州。

“张将军,你遣人烧了我军的粮车,我便?来找你讨个说法了!”

应何州中气十?足喊出这番话。

张广捷站在城墙上,心里直皱眉。

应何州脑子没事儿吧?

要?打便?打,说这些废话干嘛?

两军相争,对?彼此?的粮草下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向敌人讨说法?

张广捷真想撬开他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进了水。

张广捷不应他,应何州继续说:“今日?我也不是非要?打你这镇霄关,只要?你肯和?我们斗将,三场定胜负,你们若是赢了,我立刻退兵!”

这话掷地有声。

张广捷还是沉默。

古怪,太古怪了。

应何州绝口不提齐军输了要付出什么代价,就?像生怕他不同意一样。

城墙上除了他,还站着不少其余将领,都面色一动?,也发现这一点。

“哈哈哈,张将军一直不说话莫不是怕了,知晓你齐军的将士不如我庆国人!”

应何州朗声大笑,质问张广捷。

“大将军……”

张广捷从心中的沉思脱身,看见周围的将领都注视着他。

张广捷清楚,不能任由?应何州在下面骂阵却不作反应。

但他更清楚的是,虽然应何州没有对?他们输了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作任何要?求,但仅仅是斗将输了这一点,就?是对?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士气的巨大打击。

张广捷两难之际,应何州还在叫嚣着齐国不如庆国的言论。

胡勇在一旁催促他快定下决定。

“大将军,战还是不战?”

他一催,张广捷环视一周,应何州骂得极脏,将领们有的已经怒气上涌,面红耳赤。

张广捷心中轻叹,知道这将是不得不斗了。

斗,可能赢,也可能会输。

不斗,将领的心气就?先下去了。

张广捷面向应何州的方?向,朗声道:“那便?斗!”

“不过你们得再退两射之地,留出空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