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了。
陈松墨不敢劝,只能暗自叹一声“当真是孽缘”。
可一旁的林秉忠到底耿介些,见裴慎这般,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劝道:“爷,你这又是何苦呢?”
裴慎心道若不这般,她那怨恨哪里能消?思及此处,难免庆幸,若不是他前几日想明白了,只怕又要重演六年前的旧事。
六年前,他从不在乎沈澜想什么,只觉得金银玉器、富贵荣华别的女子喜欢,她必定也喜欢,便卯足了劲儿强塞给她,还要她欢喜接着。
如今,裴慎知道要拿沈澜当上峰待,要去揣摩她心思,弄明白她到底要什么。
这一揣摩,裴慎迅速意识到沈澜本质上是个赤诚君子般的人物,恩怨分明,需以真心待之。
于是裴慎立刻想到了自己在税署里骗她那件事,心知此事若爆出来,沈澜只会更恨他,两人之间便再无余地。
于是今晚,裴慎自己将此事捅出来。
因为他已经跌入了底谷,两人彻底陌路,再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于是这恰恰成了最好的时机,
裴慎笑了笑,任由陈松墨和林秉忠将他扶上马车,脱去亵衣,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