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复杂地想:还算……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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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宫礼来为戚无忧号脉时,才知道“丹炉”发作了一次。

号过脉,戚无忧心急地问:“南宫兄,解药可有眉目了?”

南宫礼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想了想,道:“倒是有几个想法,只是还未成熟,可能需要戚兄配合试药,戚兄可愿意?”

只要能赶紧把身上的“丹炉”解了,让戚无忧做什么他都愿意,他毫不犹豫地应道:“南宫兄尽管来试。”

南宫礼没多停留便离开,第二天带来一粒红色的药丸。

药丸散发着浓浓的苦腥味,他道:“此乃我近日调制出的,专门应对热毒的祛毒丸,服下应当能将戚兄身体里的血和毒血区分开,届时便可将‘丹炉’逼出体外。”

戚无忧接过药丸便要吞,南宫礼挡了一下:“祛毒丸走的是以毒攻毒的路子,对一般热毒有效,对‘丹炉’未必起效,而且与热毒角力过程会很辛苦,戚兄可要想好。”

比起做渴血的怪物,疼一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戚无忧笑了笑,直接将祛毒丸含进去。

药丸从喉咙滑下,便像是有一个小钩子顺着喉管一路划下去,引起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祛毒丸下肚,如同在油锅里扔下了一个□□,大火腾地烧起来,戚无忧身上滚烫,内里灼烧,痛苦难忍。

立在一旁的洛云彰一见戚无忧露出疼痛神色,便要用灵气帮他止痛。

南宫礼阻止道:“洛小友,须得让祛毒丸与‘丹炉’互搏,压制住‘丹炉’,方能起效。洛小友若以灵气相助,也只是暂时压制住祛毒丸的药力,等到灵气撤离,药力只会反扑的更厉害,反而是加重了戚兄的痛苦。”

闻言洛云彰眉心颤动,犹豫片刻,上前搂住戚无忧,低声道:“师尊若是疼极了,便咬我的肩膀。”

戚无忧额前疼出冷汗,此时此刻,他亟需一个能依靠的人,一手抬起死死扣住洛云彰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肩头,后背大幅度地起伏着。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体内的灼痛逐渐消失,戚无忧身体无力地软倒,洛云彰及时一捞,将他稳住了。

南宫礼知是“丹炉”与祛毒丸角完了力,过来抓住戚无忧的手腕。

戚无忧满头是汗地伏在洛云彰的肩头喘息着,扭过头,声音嘶哑地问:“……怎么样?”

南宫礼蹙眉摇摇头道:“祛毒丸被‘丹炉’炼化了。”

戚无忧原本也没期望这么简单就破解“丹炉”,露出一个虚弱的笑,道:“劳烦南宫兄再寻别的解药来试。”

南宫礼看着他的样子,“戚兄……”

戚无忧道:“我撑得住。”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成为贺兰盏和抱一那样的疯子。

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洛云彰。

他脸色苍白,神情却很坚定,南宫礼对上他的视线,明白他的意思,郑重地应了一声:“好。”

隔了几日,南宫礼又带来了改良过的祛毒丸。

但“丹炉”实在邪门,新的祛毒丸也只是多折磨了戚无忧半盏茶的功夫,就再度被“丹炉”炼化。

而后南宫礼又试了针灸、药浴、火刺、冰培等等方式,竟无一能治得了“丹炉”。

最终,南宫礼从《上古医撰》中,寻得一“换血”古法。

顾名思义,便是要将戚无忧全身的血液换上一次,过程极为痛苦,九死一生。

戚无忧慎重考虑了一晚,与其让他这辈子都要受“丹炉”挟制,不如破釜沉舟。

他决意要试上一试,却被洛云彰拦住了。

“‘丹炉’要多少修为,我喂给它便是,师尊为何要把自己置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