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5 / 60)

廷实又找到了活着的感觉,眼泪再度汹涌而出,痛苦地跪了下去。陈廷鉴:……他烦躁地看着门外。陈廷实哭够了,抽搭着道:“我都听大哥的,那孽种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了,郭氏还年轻,回家改嫁了也好。虎哥儿怎么办?我不想养他,可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他丢了,他又什么都不懂。”陈廷鉴:“杨家住在城内,我会派人悄悄将虎哥儿送过去,他们自然明白,对外就说继宗罪孽太重,你将虎哥儿送去寺里修行,日日念经替父减轻罪过,过两年再报病逝。”陈廷实连连点头,大哥如此聪明,天生就是做官的料。他红着眼圈走了,陈廷鉴疲惫地坐到椅子上,一手捏着额头。孙氏从侧室走出来,默默给他倒了一碗茶。陈廷鉴发出一声长叹。孙氏一点都不心疼,还很阴阳怪气:“现在发现了吧,咱们家老四多好,既不作奸犯科,也不用老大不小还让你帮忙擦腚。”陈廷鉴:……

第 27 章

陈伯宗离开主宅后, 直接回了观鹤堂。婉宜与大郎都去学堂读书了,俞秀坐在次间,一边做针线一边惦记着出门的丈夫。听院里丫鬟们给丈夫行礼, 俞秀心跳加快, 放下针线穿上鞋子, 匆忙往外赶。陈伯宗昨夜在陵州城里睡的,穿的还是出发时的衣袍,上面多了些褶皱, 可他长身玉立气质卓然,如松如柏。“回来了,知府那边怎么审的?”俞秀关切地问。陈继宗毕竟是公爹唯一的侄子,是丈夫的堂弟,俞秀下意识地觉得, 公爹与丈夫可能会希望知府那里网开一面。而且昨日祠堂审案时, 俞秀一直在安慰堂弟媳妇郭氏, 回来后丈夫都出发了, 没有人告诉她陈继宗究竟是真的犯了案,还是被人冤告了。若陈继宗是陌生人, 俞秀一定会嫉恶如仇, 可陈继宗是夫家的至亲, 俞秀便不好先把人往恶了想,万一得罪了丈夫呢?陈伯宗看看她,冷声道:“他凌./辱赵氏证据确凿, 放到哪里审案都难逃绞刑。”俞秀震惊地捂住胸口。陈伯宗:“他罪有应得, 父亲已经决定将他逐出家门族谱除名, 你也不必再把他当堂弟看, 说些客套惋惜之词。”他并不想听。男人如此严厉, 俞秀白着脸低下头。陈伯宗正要叫人备水沐浴,走廊那边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想到三弟那边探头探脑的小丫鬟,陈伯宗去了书房。果然,没多久,陈孝宗来了。兄弟俩在书房说话。陈孝宗很是惊讶:“真要处死啊?”当然,陈孝宗小时候就搬去了京城,与老家的堂弟没有太深的感情,更何况堂弟禽./兽不如死有余辜。他只是太过意外,看眼窗外,低声道:“二叔就那一个儿子,他能受得了?这会儿肯定跪在父亲面前哭呢吧,父亲就不怕二叔痛失爱子有个三长两短?”回家这么久,陈孝宗早看出来了,父亲对弟弟可比对他们这些儿子宽容、耐烦多了,他们兄弟若是敢露出那种窝囊样,父亲敢直接家法伺候。听出他话里的调侃,陈伯宗反感地皱起眉头。父亲严厉教养子女,那都是应该的,二叔再窝囊,都在老家孝顺了祖母三十年,即便最后齐氏害了祖母,那也无法抹消二叔之前的孝敬。否则没有二叔,父亲如何安心在京城施展抱负,母亲又如何一心一意地照料他们。父亲对二叔有愧,自然会放软态度。“受不了也得受着,身为官员亲属本该以身作则,他却明知故犯,怨得了谁。”为了二叔的颜面着想,堂弟的真正身份将只有他、父亲母亲以及二叔知晓,连亲弟弟陈伯宗也不会泄露。陈孝宗知道他嘴巴严,想了想,跑去主宅寻母亲了。大事上孙氏都支持丈夫,丈夫要保密,她也不会告诉老三。陈孝宗唏嘘道:“父亲就不怕二叔恨死他?”孙氏冷笑:“老四不把他当爹,他都不在乎,会在乎少个弟弟?”陈孝宗:……孙氏:“行了,这事已经定了,孩子们都在学堂,你这个教书先生怎么跑回来了?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老子最近心情肯定不好,你仔细撞上去。”陈孝宗只好灰溜溜地去带孩子。四宜堂。珍儿将探听到的前面两院的动静报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