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占往前几步,蹲下身,单膝跪在榻前。
她伸手?覆在阿雀修长的手?指上:“道友救我一命,此恩若能以此法偿还,那是我之荣幸。”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人。
与其说东占相信了阿雀,不如说,她不相信阿雀能说出这种?谎言,这种?恶劣如她才青睐的谎言。
少年惊讶转头,他本?不抱希望的眼睛突然亮起:“前辈不觉得我是个卑劣之人吗?”
东占摇头,声音放轻:“想要我如何唤你??师弟?”
阿雀突然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东占。
他身体背光,东占无法看清其表情,但能看见嘴角扯起的弧度,僵硬又颤抖。
他没有再与东占对视,而是将视线落在两人相覆的手?上,他苍白又冰冷的手?握住东占的小指。
“不要离开我身边。”
“我答应你?。”
“及时来找我。”
“……我答应你?。”
气氛变得安静,少年慢慢俯身,手?往下控制东占的后颈,让她与自己的距离变得极近。
阿雀开始无数遍重复这两句话,在东占耳边如陷入梦魇,到最?后口齿不清只是呢喃,颤抖着将这十二个字深深印入东占心?里。
东占默默听着,心?想这真像两句魔咒。
时间在流淌,易慈堂弟子们发现东前辈与阿雀走得极近。
有人时常看见东前辈扶着阿雀在院中散步,大家都?知?道其命不久矣,而东前辈知恩图报的行为也真是令人敬佩。
李晏有时碰见两人,想要上前打招呼,却心?生忐忑,莫名其妙停在原地。
就算东前辈看见了他,主动与自己打招呼,但李晏总是不敢说太?多。
因?为?那位阿雀道友不知?从何日起,不再与他人多说一个字,只是盯着与东前辈交流的弟子,其眼神难以形容。
无人知?晓他们独处时会说什么,东占也只对一个问题印象深刻。
“师姐此刻在想什么?”
东占时常被询问这个问题,她总是找些模糊的词作为回答。
阿雀不觉得被敷衍,而是每过一会再次问。
东占一愣:“这件事很重要?”
少年注视她,缓慢回答:“……世上没有比这更重要之事?,我想知?晓师姐每分每秒的思绪。”
东占刚听见回答时没有说话,因?为?她莫名觉得熟悉:“为?何想要知?道?”
“因?为t??这样才能想办法留住师姐。”
阿雀会与她保持一定距离,但会牵着她的手?,说话时总是微笑,笑容自然。
在重复的对话中,终于有一天趁着阿雀休息,东占独自出现在前院,被蹲守许久的小乌拉住。
小乌悄悄对东占说:“前辈,那位阿雀道友有点奇怪吧。”
东占:“我知?道,大家不用担心?。”
她这几日与阿雀同处一个屋檐,彼此距离最?远也不过三?尺,在扮演师姐途中,清楚了少年的性格。
其对「师姐」有很强的依赖性,强到有些渗人。
东占晚上不用睡觉,但她会闭目养神。
可不管怎么无视,黑暗里会有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背上。
就像身处闷热的雨林,潮湿环境中会让你?的皮肤格外湿润,不知?哪里来的虫子会在夜晚黏附在身上,你?却以为?是自己的汗水。
因?为?没有独处空间,东占都?没找到机会翻看那块跃灵玉。
小乌还在描述阿雀的怪异,东占转移话题:“我见李晏道友在点收药植,是要去何处?”
小乌:“多亏前辈你?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