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筠的食指轻轻摩丨挲着戒指,抬眼看他。
他虽然没什么精神,却仍目光定定地回望着她,好像在拖着即将垮塌的身躯,向主人表明自己能完成任务的忠诚。
戒指果然有问题,或许是安装了什么追踪定位和窃听的装置。
廖筠垂下双眸,吸了吸鼻子,很配合地哼哼了两声,扯着颤抖的声音,又演了起来:“我不哭……我只是很心疼你,敏敏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我们很快就到了,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假话虽甜但虚伪,可是反过来想,假话虽假但动人。
邵敏不知道是不是沉浸在了这份动人的虚伪之中,明明满身疲惫,但一直到医院都没有闭眼休息过,而是始终定定地望着她。
到达医院,廖筠作为家属要做的事情很多,临分别前,她轻轻落吻在他的手指:“接下来的交给我,我很快回来,乖。”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松开了他的手,离他而去。
邵敏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海,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他很清楚,她根本不是去帮他处理什么事情,而是把他丢下了。她确实不希望他死,但也还是不会在乎他。
镜州市里的温度比灵曦山上要热一些。
廖筠从冷清的侧门出去,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拐角,赶了一路气息有点急,正要给阿杨发送位置,忽然身后有一阵好闻的香水味逼近,接着有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抱着她躲在了树丛之后。
她一时挣扎不开,身后人高挺的鼻梁已经抵在了她的耳侧。
对方很低地笑了一声,语调幽冷干哑,透着一种僵硬的诡异:“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好心了,竟然为他哭……我死的时候,你也有哭吗?”
廖筠见鱼上钩,找准时机,反手抓住了对方的头发,狠狠攥紧一把,玩命地往下薅,趁着对方吃痛手劲儿下意识松懈的刹那,摆脱了对方的怀抱。她不着急走,也并不松开手,而是一直揪着对方的头发,逼迫对方狼狈地朝她弯腰低头。
她勾唇笑了笑,对这画面燃起了一股杀戮的兴奋感:“好久不见,亲爱的言言。”
卢斯言漂亮的脸蛋比以前更加精致了,肤色也好像更加白皙了许多,看得出这两年他一直被卢家强行关着,绝对没什么机会出来放风。半长不短的头发微卷,穿着衬衫和皮衣,宽松的牛仔长裤衬着他一双紧实的长腿,让廖筠不禁想起以前动过把他卖了当男模的念头。
他被迫低着头,抬着那双深邃锐利的眸子,犹如冷血野兽一般透着阵阵寒芒。
听到廖筠嘴里对他熟悉的称呼,他也扯了扯嘴角,像是要把猎物生吞一样可怕:“好久不见,主人,你最好有想我。”
话音落,注射器的针头猛地扎进了廖筠的颈部静脉。
尖锐的痛感刺透神经,廖筠浑身僵硬,不过片刻之间,舌根麻木,视野模糊,软塌塌地闭上眼睛,倒在了他怀里。
卢斯言面对面紧搂着她,如同恋人深情的相拥。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不紧不慢地收起注射器,低头落吻在廖筠脖颈上的针孔处,犹如一只吸血鬼。静静地站在那,直到廖筠失去意识,彻底昏迷,这才急匆匆地将她抱上了车。
此类药物并不能随意流通,不管是用量还是注射的位置,都有很大的危险性。意识丧失后如果不进行人工干预,昏迷者甚至连呼吸都无法自主顺畅地进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
在飞驰的车里,廖筠渐渐苏醒。
起初她只能听到噪音一般的发动机声,身体无法动弹,随后缓缓恢复了夸张的痛觉,最后吃力地睁开眼,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话也说不出来。
卢斯言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她一眼:“醒了。我没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