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筠被吵得没听见,只听到管事的学生问:“你喝啥?菜单在这呢。”

客人看向菜单,上面有一款今日推荐的豆子,并且标明了手冲,所以他直接说:“要一杯手冲。”

管事的学生啥也不懂,很热情地帮着转达廖筠:“姐姐!要一杯手冲。”

廖筠忙着呢,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做好一杯,管事的学生就帮着端走一杯,直到最后一杯冲好,她亲手端着转过来,放在吧台上推过去。

客人正好伸出手,抵住杯子的瞬间,两人目光相接,同时愣住了。

门又开又合。

苏景时打着伞进来:“哟,今天客人这么多,真不错。哎!邵敏,你的工具包我给拿来了啊。”

廖筠余光见苏景时梳着高马尾,穿着剪裁骚包的黑衬衫,猜测他绝对是那个抠门老板没错。

遵照棠棠的嘱咐,廖筠怕起冲突,立马垂下眸子。收回手的瞬间,面前这位名叫邵敏的客人开口指责:“这不是手冲。”

放屁,手冲的速溶咖啡怎么不是手冲?

廖筠摆正自己的临时工胸牌,权当没听见,态度嚣张又恶劣地问:“打包还是带走?”

邵敏一时沉默,眸色复杂。即便廖筠没有抬头*探究,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未免太不清白,好像生怕不知道别人不知道他们俩有过什么似的,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错别两年的重逢,只需要如此简短的瞬间,廖筠便摸透了这条狗的心里绝对没有放下她。

苏景时收好伞凑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廖筠谨记职业操守,正打算搬出豆子没了的借口,这时邵敏却再次忽视苏景时,旁若无人地对她说:“……不用了,我怕你下毒。”

苏景时茫然:“什么啊,你俩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没见过。”

苏景时直接笑了:“没见过?这么默契。咖啡有什么问题吗?拿来给我看看。”

廖筠眼疾手快,端起咖啡泼进水槽里。速溶咖啡的香气蔓延,那一群话痨的学生们现在倒是安静了,全都眨巴着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看热闹。

苏景时急了:“不是,怎么回事?怎么倒了?多浪费啊,邵敏你刚才点的什么?”

邵敏语气淡淡的:“手冲速溶咖啡。”

苏景时一愣,接着松了口气:“哦,速溶啊,便宜,那没事了。”转头对廖筠说,“从你工资里扣啊。”

廖筠忍无可忍,明目张胆地赏了苏景时一个白眼,把杯子“当啷”丢进垃圾桶。

“嘿!你什么意思?你刚刚是不是翻我白眼了?你知道我是谁吗?”苏景时果然一点就炸,叉着腰指着廖筠,娇得竟然有点可爱。

廖筠一边假装挠头,一边小声试探着叫了一声:“老板。”

“哼,”苏景时幼稚地抱起胳膊,“认识我就好,老杜怎么给你做的培训?下次见了老板要先打招呼,听见没有?”

廖筠懒得理他,随意地摆弄着手里的抹布,真怕下一秒就丢到老板的脸上,拖着长腔:“哦。”

一直沉默的邵敏听她这么“乖顺”地回应苏景时,眼里瞬间浮现出难以置信,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有些狼狈慌乱地收回目光。

他捏紧的左手揣着裤兜,像是有意躲避什么。右手拎起了那个沉甸甸的工具包,冷声催促:“先去实地看一下吧,看完我还要画草稿。”

苏景时再次撑起伞:“行,走着。”

两人穿过咖啡店,从玻璃后门走向一条竹林满布在两侧的长廊。

风雨交加,坚韧的竹身被吹得摇晃,让这古色古香的木制长廊别有一番狂野的优雅感,但可惜这种风景邵敏却欣赏不了。

他走了没几步就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