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了骆炀:“别动!”

警笛声逼近楼下,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躲藏在角落的张总用力拉开了滑动迟钝的窗户,猝不及防地放声大喊:“救命!救命啊!”

接着,他不管不顾地爬上布满灰尘的窗台,“砰”的一声,跳了下去。

空气一阵死寂。

“爸!”

骆炀撕心裂肺地大吼,突然开始拼命地挣扎,阿杨怕他也闹什么幺蛾子,反手掏出随身的短绳,把他的手拧到后背捆了起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环境又昏暗,又老旧,什么都看不清晰,简直像做梦一样混乱。

向来冷静的廖筠少见几分慌张,抱着她的手电筒快步跑到张洵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张洵!”

张洵愣了愣,收回遥望着窗台的目光,看向眼前人。

在看清她的眉眼之后,张洵明显是很激动的,真就像见了救世主一般,无助地抱住了她,紧紧地,死死地,把她箍在怀里,语气还有些呆滞:“筠筠你终于来了!我爸,我爸跳楼了……”

廖筠连忙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我看到了,没事的,你别怕,楼下有我的人,莫寻也在。我和阿杨身上都有随身摄像头,如果需要的话,我会一并交给警察。你呢?”她推开他,摸摸脸,摸摸胳膊,上下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张洵摇头,听着她的声音,紧绷的神经多少有些放松了下来:“我没事……”

那边被捆住的骆炀大喊:“快救我爸!你们快去救我爸!”

廖筠嫌他聒噪,吩咐阿杨:“你先带他下去。”

阿杨不肯:“不行,不排除这里还有其他危险的可能,一起下去。”

廖筠想了想也是,拉住张洵冰凉的手一起撤离。

一行人被带去警局,张总则被送往医院。骆炀不同于刚才的镇定,不停地哭哭啼啼,表现分外夸张,惹得警察同志都不忍心了,不住地安慰他。

在那种情况下,张洵当然不可能报警,猜也猜得出,八成是张总和骆炀的自导自演。

或许是想把警察引过来,吓唬张洵,或许是想摔来卖惨,让家族网开一面。无论什么目的,一旦让他们得逞,真的把张洵抓进去,只会徒生是非,越来越麻烦。

要不是张夫人反应快,当机立断,把廖筠请了过来,张洵恐怕没那么好脱身。

这种小地方,派出所的空间也不大,张洵先去做笔录,骆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和廖筠隔空面对面。两人的位置离门口很近,门外有两棵小树,随着燥热的风簌簌作响,带不来半点清凉。

“你们的消息我有听说,”廖筠抱着胳膊倚在那,主动开口,“有点想不通的是,你的母亲似乎是受害者,而你却站在了犯罪者的身边。”

骆炀抬起眼睛,准确地看向监控,不太想在这种地方聊这种事,笑了笑说:“廖总,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我们自己家的问题,不便告知。”

“你一个张家的私生子,”廖筠挑眉,“你跟谁家务事?你的家人不应该是你已故的母亲吗?”

骆炀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唯有语气犀利,咄咄逼人:“我的母亲确实死了,她生前过得并不幸福,死了难道不是解脱吗?我没了母亲,这是一件值得被攻击的事情吗?父亲虽然有错,但他爱我,这有什么问题?”

廖筠有点烦他这种人,说话不会说话,总是喜欢反问别人,语气弯弯绕绕,故作高深,好爱起高调,实则男们儿唧唧,不过是胡搅蛮缠,搬弄是非。

跟他较真,就是掉进了他的语言陷阱,她今天跑到这鬼地方来,可不是为了干这个的。

勾唇轻笑一声,廖筠没有搭他的话,而是微微抬起下巴,不屑地扫视他。他身上的定制西装价值不菲,看起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