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扫了萧琢几眼,目光最后停留在他的小腹处,萧琢被她看得小腹一紧,后脑勺发毛:“干什么?”

逢喜幽幽地说:“你怎么不肾虚啊?”

她嗓子哑的像个破锣,一说话就疼,她说完这句,咳嗽了两声,摸了摸嗓子。

他跟采阴补阳的妖精似的,她不看自己都知道是一副眼下黢黑的萎靡样子,他满面红光皮肤紧致,精神焕发,人和人熬夜学习的差别怎么能这么大?

萧琢一边儿不乐意,一边端了雪梨冰糖水给她,一口一口细细喂给她:“怎么我就该一副肾虚的样儿?你不能以己度人啊逢喜。怎么你肾虚我就得肾虚?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要不是你说你不行了,你现在别说吃饭了,你喝口水我都没空给你喝。”

逢喜脑瓜子嗡嗡的,她从萧琢软枕下面摸出一把小金算盘,然后用力敲在他脑袋上,让他闭嘴。

她低头把算盘拨弄了两遍,然后指指上面的结果。

萧琢抬手,将它归位,装作不懂,一脸单纯无辜。

逢喜又把算盘拨回去,冲着他比划了一下。

萧琢仗着她现在说话不方便,继续装傻,将砂锅揭开:“诶呀,你看我这个鸡汤,炖得可香了,鸡汤面可好吃了,我还里面放了花胶……”

逢喜端起桌上清凉的雪梨汤一口饮尽,然后扯着破锣嗓子跟他要账:“五千两一个时辰,一万五千两,拿来!”

昨晚萧花魁以五千两一个时辰的工钱,把自己倒搭给逢小娘子了,求着人家睡他,现在天亮了,花魁不想认账了。

萧花魁试图狡辩一下:“我说五千两是一晚上五千两,不是一个时辰五千两。”

逢喜瞪他,用眼神控诉他这种说话不算话的行为。

萧琢心虚,摸了摸鼻梁,见逢喜又要说话,连忙捂住她的嘴制止住:“给给给,你这嗓子就闭嘴吧,再说我怕你下半辈子都哑巴了。”

他坐在床头,给她盛了碗面,吹了吹,抄起一筷子喂过去:“我金库你不都知道吗?你还问我要什么钱?你直接拿就是。”

逢喜心里舒坦了,抬手搔了搔他下巴,表示自己很满意。

萧花魁冲她挑了一下眉,然后掐着嗓子问:“昨晚奴家的表现小娘子还满意吗?满意的话别忘了给奴家一个名分。”

逢喜笑起来,然后好爽地指指他,又拍拍自己胸口,表示他已经在自己心里了。

萧琢见她的动作会意,心里暖烘烘的,眼睛一弯,漂亮得跟两弯小月牙一样,也笑起来,掐着嗓子又跟她调笑了几句:“奴家就知道娘子不是负心人,奴家以后肯定好好伺候娘子。”

“来,啊,张嘴,奴家喂娘子面吃。”

萧琢这个人养自己很粗糙,但是养逢喜倒是很精细,伺候人也很有一手,每次喂过去的食物都正正好好够一口,温度也适宜,然后未两三口,就给她擦擦嘴。

逢喜打小儿就不爱让人喂饭,因为觉得别人喂的麻烦又不舒服,又弄得她像个残疾似的。

但是她现在觉得当个残疾也挺好,萧琢伺候人就俩字儿舒坦。

她饿极了,将近一日未进食,一口气吃了半个砂锅的面,最后摸摸肚子,倚在床边。

萧琢拿着檀木梳子给她梳头发。

他梳了两下,然后把她掉下来的头发抓着,贱嗖嗖地在她面前晃了两下:“逢喜!你看你掉了好多头发啊,你这样掉下去会不会变成秃子?”

“真的好多啊,怎么会掉这么多?是不是肾虚?”

“诶,你可千万别说话,现在说话说不定嗓子就坏了,将来就要成个破锣嗓子了,可难听了。”

萧琢看着逢喜有话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眼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