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主动往狼嘴里送。

先找个地方给萧琢养伤才是最要紧的。

十三带来的是秦臻娘家的亲兵, 自然比旁的更稳妥些,一行人连忙将他们背下山,在京郊之外找了自家的酒楼安置二人,请了大夫给逢喜正骨给萧琢包扎之后,连忙趁着夜色,又将二人送至了京郊之外的农庄里。

此处的农庄是崔徊意的产业,她出嫁之后从崔尚书手里狮子大开口分割出来的。

萧慎就算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这里。

萧琢在床上躺了七天还没醒,期间十几个大夫轮番来看过,所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失血过多,重伤不治,性命垂危,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逢喜第一天听这话的时候,觉得萧琢这人顽强的很,小时候那样艰苦都能活下来,这些伤虽然看起来吓人,但他一定能醒来的,到时候他肯定会捂着伤口骂人。

萧琢第三天还一动不动,逢喜略有些慌了,他的手是冰凉的,气息微弱。

她晚上一直睡不着,就算睡着了,每隔一两个时辰就会惊醒,然后下床去探探萧琢的鼻息,听听他的心跳还在微弱地跳动才放心。

今天是第七天,他还是那样,来来回回来的几个大夫已经含蓄地告诉她,可以准备后事了,兴许人是救不回来了。

最后一个大夫挎着药箱安慰她:“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逢喜神色平静地给了钱,将几个大夫送走。

房里几个临时来侍奉的小丫头噤若寒蝉,连安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现在什么样的话都显得虚伪而徒劳,于是悄悄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她们都知道床上躺着的是夫人的夫君,这几日眼睛里瞧着呢,夫人虽然看着不哭不闹好像没心没肺的,但日日夜夜寝食难安,人憔悴的像张纸。

逢喜叹了口气,外面晚霞已经漫上来了,将天边染的黄澄澄的,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

她坐在萧琢的床边,摸了摸萧琢那张安静漂亮的面孔。漂亮还是很漂亮,就是一点都不生动了。

想起萧琢说,他一直运气不太好,上天不是很眷顾他,逢喜不信:“算命的说你会有很多小孩,所以你肯定不会就这么死了的,算命说的肯定比你说的准。”

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萧琢已经够可怜了,他的哥哥都要杀他,所以老天爷放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