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中,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他们的爪牙过于锋利,萧琢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逢喜越看,眉头越紧皱起来,手都有些发抖。

那人神智一瞬间清醒,安静下来,眼泪顺着鬓角滑落,含糊不清对她恳求:“救救我,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我们不是故意杀人的。”

“与你一起逃出来的那些人呢?”逢喜摸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太子机敏地递了笔墨给她。

“他们被抓回去了,只剩下我了……我们不是故意要杀人的……”说完,人便昏了过去。

逢喜还未来得及问他地宫下到底有多少个像他这样的人,连忙上去拍拍他的脸,却依旧唤不醒他,只能作罢。

她看向崔徊意等人解释:“我们只隐隐知道陛下与齐国公在皇陵之下秘密培养一些凶厉的东西,但一直没有头绪。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些人……”

那些朱砂,或许就是练就这些非人非兽的东西原料之一吧。逢喜心里暗暗想着。

秦臻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想到什么一般又提起口气:“你们?除了你之外,难道阿琢也知道此事?”

逢喜点点头:“萧琢今晚已经去查探了。”

秦臻一听,当即吓得快要站不稳:“这么危险,他这个孩子怎么能以身犯险?”

逢喜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察觉袖中异样。

只见萧琢给她的那只蝴蝶飞快闪动起来,他已经离开原来的位置了。

……

萧琢窝在屋顶,快到子时时,屋内终于有了动静。

萧慎甩开众人,连个侍卫都不带,举着伞绕了几圈,然后扳动机关,从密道之中下去。

没过一会儿,齐国公带着那个叫阿岚的姑娘来了。

阿岚看起来很不情愿,但齐国公劝了几句,将这个小丫头哄住,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密道。

雨太大,噼里啪啦落下来,将整个天际都暗沉了,他们说的什么,萧琢离得远,又被雨声阻隔,听不清。

风雨大作,打湿了他的头发,雨成股地从他身上的蓑衣流下,他浓艳的眉眼都沾了水汽,染得眉更深,唇更红,间或有水滴从他长长的睫毛上滚过,然后吧嗒砸在他本就被洇湿的黑衣上。

他不理,只任由它们作乱,专注看着齐国公的动作。

看起来那个叫阿岚的女孩,也不是那么和齐国公一条心,或许可以从她身上突破。

等了约莫一刻钟,他确定两拨人都已经下去了,方才去摸索机关。

他曾多次借墨家机关术修建暗道,自然对此多有涉猎。

萧琢对着开关摸索了一阵,这种机关对他来说显得有些粗拙,上下并没有感应,会有很多麻烦。

若是好的机关密道,则应该在入口与地下各处以水银铃和刺轮连接,入口生变动则内部能感知警示。

但好在这机关粗拙,也方便他了。

他将机关扳动,命二人在上守着,他只身下去了。

地道很狭窄,每次只能容一个人通行,他不敢点灯,摸索着向前走去。

几十步后,他隐隐听到了猛兽的嘶吼,还有肉体撞击铁链和笼子的声音。

萧琢表情凝重起来,摸上腰间的扇子,指尖触到剑柄,想到这把剑是逢喜特意给他带上的,于是他的手又往前挪了挪,握上剑柄。

一寸长一寸强也是有道理的。

整个地下被挖空了,他拿出罗盘,发现这里的位置正是先帝寝陵所在。

萧琢:“……”

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先帝那个老东西死后住的地方被弄成这样,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地宫下一层隔着一层,都用天然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