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模样。

离长街不远的一处客栈里,陈兰霜正倚在三楼客房的窗边,安静地望着底下摩肩接踵的人潮。

她分明是陈相的女儿,如今却无家可归,已在客栈里住了好几日。

之前禁军诱捕叛党时,陈兰霜曾被叛军胁迫为质,肩膀还受了伤。但除了禁军副统领林止因公来探望过她一回之后,便无人再来看过她。

直到今日,当朝左相竟纡尊降贵地来了客栈。

在她身后,神色严肃的陈相并未落座,只站在远处道:“我以为你对自己的后路早有安排,所以才会同新太子里应外合,扳倒祝清。”

陈兰霜知道父亲的话还未说完,没有开口。

“能在祝清生出反心之后及时审时度势,选择同祝隐洲合作,说明你是个有脑子的。”

“但你似乎打错了算盘,眼下他并未视你为特殊。”陈相沉声道。

陈兰霜仍未收回落在长街上的目光,轻声说:“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沈晗霜已经离开长安了,我……”

“但祝隐洲马上就要去洛阳了。”陈相不耐地打断她的话。

陈兰霜讶然道:“他怎会……”

她顿了顿,转而笃定道:“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陈相:“此事由皇上安排,不算因私废公。此行明为查案,但你猜,他会不会去见沈晗霜?”

“依我看,他并非如你所说的那般不在意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