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事?,祝隐洲静了静,才笃定道:“儿臣会亲自去?求娶。”
江既白刚去?了沈府,他?却没被邀请, 皇帝知道祝隐洲这?会儿心里正不是?滋味,便也点到为止。
这?次从洛阳回?来,他?印象中的长子似乎变了许多。
虽然看着还?是?冷冷淡淡的,但皇帝试着拿话揶揄他?时, 祝隐洲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无视, 似乎只听得见他?话里的正事?,而是?会予以回?应。
话仍然不算多, 态度也并不热络亲近, 但这?已?经与以前有所不同了。
或许就连祝隐洲自己都没有察觉这?种细微的变化,但他?的父亲不会发现不了。
自从发妻早逝后, 皇帝一直想要解开儿子的心结,想让他?能?重新?试着与旁人建立起可以交心的关系。但他?多年来一直不得其法。
那个原本鲜活灵动,活泼可爱的孩子似乎被留在了那夜充满血腥味的乱葬岗上,留在了他?母亲残缺的尸身旁,再也没能?离开。
幸好,祝隐洲遇到了那个能?让他?愿意主动往前走的人。
“清瘦了很多,”皇帝掩下?种种思绪,语气?如常地问起,“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祝隐洲:“已?无大碍。”
“要好好养伤,记得及时服药、上药,别一忙起来就忘了。”
祝隐洲这?次因为梦欢散的药瘾受了很多苦,皇帝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叮嘱:“若是?年轻的时候不多注意,落下?了根,今后每到阴雨天都会难受。”
祝隐洲原本静静地听着,闻言默了默,还?是?应道:“好。”
父子俩一时都没再开口。
他?们其实都不习惯闲话家常。
直到祝隐洲提起了另一件事?:“北达国此行来访的那些使臣还?安分吗?”
皇帝:“明面上都不敢有什么动作,但有人私下?里动了些手脚。我派了人一直暗中盯着,他?们成不了什么事?。”
“他?们想做什么?”祝隐洲似有所觉,追问道。
皇帝顿了顿,还?是?如实说:“想找玄蜂毒的解药。”
祝隐洲言简意赅道:“这?部分人应与齐氏和她身后的北达国三台吉有关。”
看来齐氏中了蜂毒后至今还?没死心,还?想找到解药。但祝隐洲既然是?打定主意要用玄蜂毒将她折磨至死,便不会让她有从陷阱中跳出来的机会。
齐氏如今正藏身于北境一处小村落,不时往外?传消息。而这?正合了祝隐洲之意。
祝隐洲一直掌握着齐氏的踪迹,随时可以取了她的性命。但祝隐洲还?想再折磨她久一点,也还?打算用她多钓来一些北达国的秘密。
北达国当年将齐氏这?枚钉子伪装得看似柔弱无害,深深扎进了平南王府。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枚钉子会反过来钉在他?们自己人的心口。
皇帝不愿多提齐氏,转而说道:“也海真被北达国当成棋子送了过来,阿弥尔应不会善罢甘休。若他?的人不在使臣之中,便可能?会设法用别的身份潜入长安。”
“阿弥尔如今对也海真和北达国皇室的态度,或许可以加以利用。”
祝隐洲颔了颔首。他?已?经开始计划促成一些事?情。
思及朝中与齐氏和北达国暗中勾结的陈相?,问:“陈氏的罪证应足够让他?死在刑场上了?”
“有沈相?这?些年来掌握的东西,再加上陈氏与北达国那边互通的信件,已?经足够了。”皇帝说道。
陈氏当年有救驾之功,先帝赐予了他?既代表荣誉又可以保命的丹书?铁券。有这?份免死金牌在,寻常罪名无法判陈氏死罪。
所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