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祝隐洲再说什么,他便听?沈晗霜语气如常地提起?:“齐氏之前说,北达国想送一名公主来和亲。如今看来,他们或许本想设法派一位与三台吉同心的公主过来。”

“眼下齐氏的身?份败露,我们得以早做准备,北达国那位三台吉的阴谋或许也会有所改变。”

祝隐洲立即道:“我不会娶旁人。”

他今日苦熬了一天,身?上?又有多处伤口,声?音难免有些不稳。但?他的语气很?是笃定,像是急于同谁证明和解释什么。

闻言,沈晗霜心神微顿。她听?出了他的用意,有些无奈:“不是在说公事吗?”

怎么忽然就拐到这里来了。

祝隐洲之前便与她说过这话,沈晗霜并非不信,也不需要他再如此紧张地解释一回。

他们之间虽已开始有除了公事之外的来往,却?也远不到重新?谈及婚嫁之事的地步。

祝隐洲神色镇定,但?声?音不由得有些低,“我不想说公事了。”

虽然清晨醒来时才见过沈晗霜,但?祝隐洲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祝隐洲也知道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处理和解决,但?起?码眼下,他不想说齐氏,也不想说什么北达国的三台吉。

他其实?有些累。

只想与她待一会儿?。

不想有任何别的人,不想有公事、国事,也不想有太子的身?份。

只有祝隐洲和沈晗霜。

只是他和她。

沈晗霜一直没有忽略祝隐洲眉眼间的疲累,便也将旁的事情放至一旁。

进来看他之前,沈晗霜为自己找了要寄给爷爷的这封信和方才那些正事做由头。

但?甫一见到他,沈晗霜便意识到,其实?她不需要任何借口。

她放心不下他的伤势,担心戒除药瘾一事会给他带来的影响,所以便来看他了。

仅此而?已。

足够了。

沈晗霜瞥见放在一旁的那碗汤药,转而?问道:“这是睡前需要服用的药吗?”

之前她待在祝隐洲的寝殿窗外时,曾听?见女医说起?此事。

沈晗霜忽然意识到,祝隐洲似乎并未察觉她一直待在窗外。

她进寝殿来看他时,祝隐洲眼底有让她难以忽视的欢喜,那是心底的期待成真时的光亮。

他想让她来,却?不知她其实?一直就在外面。

但?祝隐洲有武艺在身?,本不该如此迟钝。

伤势是其次,应是药瘾影响了祝隐洲,让他失去了部分实?力,没能像平日里那样警醒与敏锐。

沈晗霜心里忽而?有些难受。

他不能,也不该一直如此。

祝隐洲没有看那碗被搁置在旁边的汤药,只神情温柔地看着沈晗霜。

他微微颔了颔首,却?说:“我还不想睡。”

他期待沈晗霜能来看一看自己,所以一直放着这碗药,暂时没有服用。

幸好,如他所愿,沈晗霜真的来了。

听?他说还不想睡,沈晗霜便也暂时没有去端那碗药。她轻声?问他:“那想做什么?”

“要翻看几页书?册吗?”

这应能帮他舒缓心神,从白日里那些折磨中抽身?些许。虽然明日还要再经历那么一回,但?起?码今晚可以睡得好一些。

祝隐洲抬起?眸子,安静地望着她。

眼底似有千言万语。

沈晗霜一直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沈晗霜才听?见祝隐洲难掩犹豫地试着说道:“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祝隐洲记得很?清楚,昨夜在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