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端方持重的模样,漫不经心道。

“先帝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一个将死之人,却以为自己还有资格坐在赌桌上。

“你!”皇帝被祝隐洲话里的忤逆刺激得呛咳不止,脸色霎时涨红,“混账!”

祝隐洲却继续语气随意道:“若你死后还想入皇陵受天下供奉,该求我。”

“还是说,你更想去乱葬岗?”祝隐洲眉梢微挑,沉冷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他一日都无法忘记。

当年祝隐洲的母亲被皇帝用鹤顶红毒杀后,便被太子命人抛尸去了乱葬岗。

等平南王带着祝隐洲赶到时,她的尸身已经被野犬啃咬得残缺了。

那日母亲身穿的雪青色绣裙,还是她让祝隐洲帮着从好几套裙衫中选定的。

但也已经被撕破,被暗红的鲜血浸染,看不出原本面貌了。

终于平息下咳嗽的皇帝对上祝隐洲冷清阴沉的眼神,不由得心神微凝。

他从未见过祝隐洲此时的模样

清隽鲜明的眉目间多了几分凌厉的邪气和杀意,一贯无波无澜的眼底透着给人以浓重压迫感的凛冽。

再不是那个清冷克制的如玉君子。

而像是来找他追魂索命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