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朝窗边走去,言简意赅道:“将他送去陈兰霜房中。”

林止跃跃欲试道:“我明白,不仅要把尸体送回去还她,还要让她猝不及防地看?见这具尸体,最好能让她被吓得喊出声来,惹得住在她左右的人都能察觉异样?。”

“那便放在她枕边吧。”祝隐洲淡声道,“你看?着来便是,此事闹得越大越好。”

只?要青云寺中出了命案,沈晗霜应就有理由搬回明府了。

林止答应下?来。

但他正欲离开时,却忽然看?见了什么,不由得正经了许多,蹙眉问道:“你受伤了?”

祝隐洲“嗯”了一声,轻描淡写道:“并?无大碍。”

“那你回去记得上药。”伤在手臂,应不致命,林止便也不再多言,带着刺客的尸体离开了沈晗霜寮房外的窗边。

事情办完,祝隐洲也该离开了。

他回身走到屋内,温声与沈晗霜说道:“我派了暗卫守在附近,接下?来你可以?安心歇息。”

“好,今夜多谢殿下?。”

沈晗霜方才?听见了林止和祝隐洲的对?话。

她还没来得及意外于祝隐洲让林止将尸体放在陈兰霜枕边的事,就得知原来祝隐洲受了伤。

她这会儿?已经从?药箱里?找出了从?明府带来的金创药,递给祝隐洲。

祝隐洲神色如常地接过她手中的药瓶,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滋生出某些暗色的,汹涌的贪念。

原来,见他受了伤,她也会像对?待江既白那样?,为他准备药。

“只?是小伤。”祝隐洲温声道。

而下?一瞬,祝隐洲便因沈晗霜的话而心间微窒

“之前三年里?,殿下?从?未受过伤。”沈晗霜平静道。

无论是处理什么棘手的公务,还是祝清谋逆逼宫的那夜,亦或是带着江既白从?洛阳回长安被陈相的人一路追杀时,祝隐洲都不曾受过伤。

那个刺客,如何伤得了祝隐洲?

那时屋里?太暗,沈晗霜没能看?清什么。但若那名?黑衣刺客的武艺厉害到能伤及祝隐洲,便不会那样?快便死?在祝隐洲的剑下?。

“我……”祝隐洲欲言又止。

“殿下?,”沈晗霜的声音少见地有些沉,“无论如何,都不该以?自己的安危做赌。”

听林止说祝隐洲受了伤时,沈晗霜心里?是担忧的。因为祝隐洲今夜是为了她才?会与刺客搏杀。

可想?到从?无人能伤到祝隐洲时,沈晗霜心底便不由得浮起了三个字。

但沈晗霜从?未想?过,一贯冷静理智,从?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的祝隐洲竟会与“苦肉计”这三个字扯上关系。

这次刺客伤到的并?非要害之处,可若他偏了几分,要了祝隐洲的性?命呢?

难道要让沈晗霜就此背负上祝隐洲的性?命吗?

沈晗霜不明白祝隐洲为何会如此不理智,便也问出了口。

祝隐洲沉默了许久,才?嗓音喑哑发涩道:“……我只?是想?,让你也看?一看?我。”

“像关心与在意江既白那样?。”

沈晗霜静了静,无声叹了一口气。

“今夜的救命之恩,民女不会忘。殿下?请回吧。”

祝隐洲却挪不动步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厌恶我了吗?”

“殿下?请回。”沈晗霜的声音无波无澜,似是没有丝毫情绪。

不愿让沈晗霜怨他恼他,祝隐洲再不愿就此离开,也终究还是转身走出了她的屋子。

走之前,祝隐洲沉默地清理了方才?打?斗时留在地上的血迹。

无论是刺客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