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马蹄声在夜路上清晰回响。

逐渐接近城中灯火。

远远的,景王府朱漆大门已在眼前。

守门的侍卫原本昏昏欲睡,乍然听见马蹄声靠近,立刻精神一震,提灯上前。

“谁”

还未说完,火光一照,见来人竟是谢惊春,身后还坐着一位瘦弱女子。

众侍卫吓得一惊,连忙上前迎接。

“是春少爷!快通禀王爷,王妃,春少爷回来了!”

几人立刻分作两路,一人去通传主院,一人替谢惊春牵马。

谢惊春翻身下马,又回头看了眼南南。

南南一路靠着他,神色还带着一点惊魂未定的虚软。

他见状,没多说话,直接伸出双手,稳稳将她从马背上一把抱下。

南南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已被他接在怀中。

好在谢惊春只是托了一下,随即稳稳将她放到地上。

谢惊春带着南南快步朝主院走去。

迎面就撞上正要去找他们的秦九微。

秦九微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温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只见两人衣摆微乱,鞋上还有些尘土泥迹,看上去神色都很疲惫。

谢惊春站直身子,“今天带着南南外出办事,路上撞见王启昌欺负人。”

“我一时看不惯,出手管了,没想到他记了仇,带着一帮死士埋伏我。”

“我怕南南受伤,不想硬碰硬,就绕了远路躲开他们,避进林子里,这才回来得晚了些。”

“他动手伤你?”秦九微语气一凛,“你受伤了没有?”

谢惊春摇头,“没事,没让他们占到便宜。”

秦九微闻言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南南,问道:“南南呢?你有事没有?”

南南轻轻摇头,“回王妃,奴婢没事。”

秦九微看了他们一眼,心中已有数,却没再多问。

“去把府医叫来,亲自给他们两个都看看。不管是惊吓还是皮外伤,都不能马虎。”

“是。”侍女领命而去。

谢砚礼抬头,语气带着几分冷意:“王启昌?”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微眯。

谢惊春看向谢砚礼,出声道:“父亲不必担心。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既然他先动手,那便不能怪我还回去。”

谢砚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也好,王家近些年在京中行事越来越跋扈,确实该敲打一下了。”

府医很快赶到主院,带着药箱步入厅中。

谢惊春先让府医给南南诊治,府医只得听命。

府医仔细给南南诊了脉,又察看了她手臂上几处擦伤,细细问诊后才道。

“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气血稍弱,再加上受了夜风,可能明日会微有发热,回头吃两剂安神理气的药,再好好歇一歇便可。”

南南轻声说:“多谢大夫。”

谢惊春一直站在那里,听得认真。

接着,府医替谢惊春看了伤,见他手臂上有擦伤与剑痕。

片刻后才松了口气,朝秦九微与谢砚礼拱手道。

“春少爷身上虽有几处外伤,但幸未伤筋动骨,也未见风寒之兆。只需换药休息两日,便无大碍。”

秦九微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惊春站直了身子,“孩儿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秦九微语气柔和,“你平安最重要,天也不早了,你也累了,回松霁堂歇着去吧,身上还有伤,别再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