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也渐渐暖了起来。
一切都在慢慢苏醒着,仿佛在等着什么。
秦九微望着这一幕,抬手掩了掩心口。
此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荷快步走进屋内,手中捧着几包叠好的衣物,脸上带着些许喜气。
“小姐,给世子爷和春少爷的冬衣、吃食,还有求来的护身符,奴婢都收拾妥当了。”
秦九微点了点头,“将那几封书信也一并包进去,连夜送出城。快马加鞭,务必要在第一时间送到边境。”
她转身望了窗外一眼,冷风扑面,雪意未尽。
边境的雪,会不会比京中更冷三分……
边境,军营。
天光微亮,寒气凛冽,营帐外的积雪已经堆了一层。
谢砚礼正在看军报,谢惊春刚刚从演武场归来,一身热气,手中还拿着包裹。
“父亲!母亲给我们寄东西来了!”
谢砚礼放下手中卷轴,接过包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棉衣、糕点,还有几个护身符,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最上面是十封信。
谢砚礼静静地看着那封信,一时都舍不得拆开。
谢惊春已经打开了自己的包裹。
看见里面是新的护腕,干净的里衣和一大包梅花糕,嘴角一咧,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母亲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他捧着那小点心,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没舍得吃,珍而重之地收好。
谢砚礼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信,终于拆开。
信纸上字迹温婉娟秀,熟悉的笔迹中带着絮絮叮嘱,也写了谢珏和谢景在家的趣事。
谢砚礼看着,目光温柔。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看不够。
在看了第十遍后,才终于舍得放下,又打开了一封信。
军帐外寒风凛冽,帘幕被忽然掀起。
一名守卒忽然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地。
“世子爷,前方巡逻的兄弟抓到一个从大梁那边逃出来的士兵,现已押到营中。”
谢砚礼眸光一闪,沉声道:“春哥儿,你去看看。”
谢惊春闻言立刻起身,“是!”
营外。
一个男子正被捆着跪在雪地中,脸上满是泥污与血迹,身子颤抖个不停。
谢惊春一行人走到他跟前。
那人一抬头,目光惶恐,几乎是立刻开口,“我不是敌军!我不是大梁的兵!”
“你不是兵,穿这一身甲衣干什么?”赵晟在一旁冷声质问。
那人急得眼圈都红了,“我是被抓去的,是被他们强行抓壮丁,我家就在山后小村子里,我不想打仗,我娘快不行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说到后面,那人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名字!”谢惊春低声喝道。
那人连忙磕头,“小的叫顾正,是顾家村人……求求您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能说,只要你们不杀我……”
赵晟冷哼一声,目光中带着不屑,“软骨头,战阵之上,临阵脱逃就是死罪,你怕死跑出来,还妄想活命?”
顾正声音哆嗦,“是,我是逃了,但我不是主动从军的,是他们抓的我啊!”
“我只是个农户,家里还有老娘。我不想打仗……战争又不是我发动的,我不想死,有错吗?”
谢惊春神情未变,语气却低了几分,“现在我只问你一件事,那座城池的防守部署,你知道多少?”
顾正脸色骤变,支支吾吾,“我、我只是个小兵……这种将军们才知道的事,哪轮得到我……”
他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