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手骨节分明的手,手指修长而有力,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
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紧密地贴合。
紧接着一道温柔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现在已经成家,已从秦家脱离了出来。你有春哥儿,景哥儿,珏哥儿三个孩子。”说到这里,那声音微顿了顿,紧接着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还有……我。”
秦九微心尖不由一颤。
紧接着她突然意识到,谢砚礼这是在……安慰她?
这居然是谢砚礼说的话?
秦九微此时惊讶多过感动,转眸看向他。
直直对上一双幽深黑沉的眸子。
这眼神不似以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而是隐隐带着……温柔。
紧接着秦九微突然想到,之前谢砚礼曾说过。
他的母亲是在生他时难产去世的,他又何尝不是在一个无爱的家庭里长大的。
侯爷寡言,侯夫人刻薄,老夫人年老……
秦九微也不禁有些心疼他,轻抿了下唇后。
缓缓动了动手指,反握住谢砚礼的手。
收到回应,谢砚礼眉心猛地一跳,唇角也不由弯了弯。
他的拇指下意识在秦九微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这是他第一次牵秦九微的手,果然和他想的一般。
她的手柔弱无骨,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温润,轻轻滑过他的掌心。
他的指尖微微收拢,便能将那小手完全包裹其中。
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触感顺着指尖直抵心底,染红了耳际。
谢砚礼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这不是秦九微第一次牵男人的手,她没少牵谢珏的。
但……谢砚礼还是不一样的。
他的手格外的大,可以把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手掌也是温热的,温暖的触感透过皮肤,一点点渗透进来。
让她不由有些贪恋这抹温度。
秦九微下意识朝谢砚礼的方向又靠近了几分,两个人紧挨着。
谢珏坐在两人身后,小手抓起葡萄塞进嘴里。
突然,他目光被前面的动静吸引。
眨巴着眼睛凑近,咦?这是什么?
看清之后,眼睛顿时瞪大。
母亲的手!在父亲的手里!
此时,场中的气氛依旧僵持着。
高显的目光扫向宴会正中跪着的秦乐安和秦父。
但却不经意间,瞥到了右下方同坐的两人。
秦九微和谢砚礼紧紧挨着,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高显越看,心情越是烦躁。
连同跪在地上的两人也是越看越不顺眼。
还想求饶?做梦!
高显目光如刀,声音冰冷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此等场合,竟发生如此有辱皇家威严之事,绝不可轻饶。秦乐安殿前公然失仪,此乃大不敬之罪,着即杖责二十,抄经三百遍以儆效尤。”
秦乐安闻言,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泪水决堤而出:“皇上,皇上开恩啊,臣妾冤枉,臣妾实非有意……”
然而,高显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求饶,目光直直转向秦父。
声音愈发严厉:“你身为朝廷重臣,却家教不严,养出如此不知礼仪规矩的女儿,祸乱宫廷盛事。朕罚你官降半级,罚你半年年俸,回家思过一个月。若有再犯,定不轻饶。”
秦父身形猛地一晃,额头冷汗如雨而下。
啊?他不过就求个情,怎么就要官降半级,还要罚半年年俸!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