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没明白:“什么?”
和裴宴自相识到现在的那些画面一帧帧在郁棠的脑海里闪过。她道:“为什么是我?”
裴宴应该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被问得哑口无言,最后还有些恼羞成怒,道:“这有什么好问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觉得你挺好就是了。”
话虽如此,他也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会想娶郁棠。
是因为她漂亮吗?
漂亮的他见的多了,却也没有想要娶回家。
是因为她聪明吗?
可更多的时候是做傻事。
或者,是因为她在长辈面前还算乖巧懂事?
可在他面前却半点都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裴宴还有些不满地轻“哼“了一声。
郁棠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心里终于踏实了。
她怕听到裴宴回答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为什么会这样?
郁棠审视自己。
她想到了前世自己的那些糟心事。
或许,在她的心里,她觉得前世的遭遇与她的相貌有很大的关系。
郁棠沉默。
裴宴的手心出了汗。
他觉得他很紧张,这个时候他应该哄郁棠两句,说不定郁棠就答应了,但这样的想法又让他觉得非常的别扭,纠结的结果就是他不悦地瞪了郁棠一眼,很不高兴地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觉得我们合适就行。人生苦短,譬如朝露。要是还不能按着自己的心愿过日子,还有什么意思。你若是没有其他要问的,我就当你答应了。你且在家里等几天,我准备好了东西就去你家里提亲。”
第二百九十一章 恨恨
不是,她根本还没有答应好不好?
可她要反对吗?
郁棠心里的小人立刻摇了摇头。
她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裴宴是多聪明多有眼色的一个人,立刻就感觉到了她的犹豫。
然后他做了一件在若干年后都不愿意提起,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的事他拔腿就走掉了。
一面跑,他还一面道:“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和胡兴先去前面看看,你在这里歇会。”
那边胡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主要的任务就是服侍裴宴,裴宴走,他当然要跟着。
阿茗几个就更不要说了。
呼啦啦走了一半人。
留下郁棠和青沅、双桃几个,面面相觑。
以至于接下来他们去了几个什么地方,裴宴和胡兴商量了些什么事,郁棠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压根就没有听进去。直到裴宴最后做了决定:“山下和北边全都种沙棘树,南边种桃树。然后引两条渠过来。今年夏天先动工挖一条出来,到了冬天农闲的时候再挖一条。”
郁棠这个不懂农事的人都知道,两条渠,这得费多大的劲啊。
但在这种事上她不好反驳裴宴在郁棠眼里,裴宴是行家。
“要不,先修一条?”她试着劝裴宴道,“看看情况如何再修另一条?”
裴宴自然是不愿意。
胡兴却有自己的考量。
这么大的工程量,肯定是要借助临安周边百姓的力量,就算是裴家愿意出钱,可若是落下个好大喜功的名声也不是件好事。
他不仅顺着郁棠说话,还朝着裴宴使着眼色,道:“我倒觉得郁小姐说的有道理。万一州里有徭役下来,倒不好与府衙相争。”
郁棠觉得还是胡兴说话高明,忙笑道:“何况修渠不是件小事,人工、材料都要事先准备,人工好说,材料却要四处问问,很多地方夏季都是枯水季节,也不知道好不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