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俩月躺。办完给我来个信儿,我回去收秋儿。”
“哎,好勒。这就去办。”刘大腚说罢就要挂电话。
“等会儿!”段立轩叫住了他,却又不说话。刘大腚也不敢催,只是安静地等。
过了足足十秒,段立轩才别别扭扭地吩咐道:“跟着陈乐乐,别再让他摊事儿了。还有他老家,叫猴儿去看着点。省着一天到晚搁店里扯闲篇,净讲讲谁搞破鞋。”
“陈大夫大鹏跟着的。老家那边我跟猴儿说,二哥放心。”
挂掉电话,段立轩站起身。拍拍大襟上的碎屑,把核桃仁倒进余远洲掌心:“眼瞅着要过期,赶紧打扫了。”
余远洲啄食着掌心上的核桃仁,像只乖巧的小鸟:“这核桃有什么来头?”
不怪他问。段立轩赶来东城那天,手上就两样东西:一个手包,一箱核桃。核桃还不是整装的,而是已经吃了一半。
余远洲知道段立轩好面子,不会拿开封过的东西送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要吃。可这也太奇怪了,哪有人随身携带半箱核桃的?
“没啥来头。别人送的。”提起这箱核桃,段立轩脑袋就大。当天他都跑出医院了,忽然想起了这箱核桃。
要是被陈熙南发现人不在了,核桃还在。那他都能想象得出,往后这犊子得怎么酸他。
什么‘我送的玩意儿不值钱,二哥向来瞅不上眼’;什么‘估摸核桃吃少了,脑子留了后遗症’;什么‘上赶着给的好,人嫌狗不代见’。
他稍微一想都头皮发麻,赶紧让大亮把核桃拎出来带上。当时还没深合计,这会儿倒后知后觉出别扭味儿。
他和陈熙南,到底算什么关系?
朋友?有点暧昧。恋人?纯属扯淡。
从自己这边看,他们不是干净的朋友。从陈熙南那边看,他们也不是敞亮的恋人。
一方面,彼此矢口否认旖旎的那部分。另一方面,又总是要比朋友多迈半步。就这么在暧昧里纠缠,彼此都越陷越深。
就像来东城前的那一晚。半梦半醒之间,他知道陈熙南伏在他身上哭。
耳根下是滚烫的呼吸,脸上是滚烫的泪水,胸口是滚烫的臂膀。到处都是滚烫的,烫得他恍恍惚惚,飘飘悠悠。梦中好像自己变成了别人,困在桑拿房里直转转。不停地追问为什么,问出了一身的热汗。
那一晚,他没敢给自己答案。但此刻他觉得,再不给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