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顾她安抚她方面,他做得极好。

这一天依然和往常一样,她肚子疼起来时,手下意识的便去探寻他,一碰到他,他就醒了,声音还哑哑的,却已经坐起来看她:“怎么了?抽筋了吗?”

她还未说话,他速度很快,已熟稔地去揉她小腿。

南迦摇头:“不是,好像,好像要生了……”

顾识洲脸色一变。

他嗫嚅了下唇,方冷静下来,“没事没事,别怕,我们去医院。”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了,月嫂也已经入户陪同,他抱起她径直去了医院。

等待她生产的过程,他煎熬又焦灼。

明家人赶到时,发现他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湿。

南迦是头胎,生得格外艰难,时间越来越长,每一秒,在他眼里都被无限放大了一般。

他发现他的理智已经快崩盘,忽然想起什么,把那日南迦与他的叮嘱和江如因先交代一下:“妈,待会儿……孩子出生后,烦请您帮忙注意些,千万别让人离开孩子。”

只这一句,江如因就明白了。

她红着眼睛说:“你放心,绝不会再有错。妈在呢,我亲自盯着跟着,无论如何也不叫当年的事重演。”

如此,顾识洲才安心了些……安心地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南迦身上,继续等着,眼睛也继续盯着手术室门口。

生子之险,他自是明白。

别看出事的概率低,一旦落到自己头上,那就是百分之百。

这也是之前他对生子并无执念的原因。

因为他无法想象……万一出事,会是什么情形。无法想象,亦无法接受。

他的拳心越握越紧。

明祈坐在他旁边,也忍不住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

顾识洲一言未发。

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听见母子平安,他才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她挺过去了。

他也就挺过去了。

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望眼欲穿地等着见她。

他知道,这几个小时里,她经历了世界上最痛的折磨。他在这煎熬,都是口头之语,而她才是经历了一遍真正的煎熬。

后来,江如因只道,他怪不得刚才要提前交代给自己。

等了这么久的生产,顾识洲的理智已全然轰塌,满心满眼都只有她女儿,像是魔怔了一般,分不出半点心神给旁人,更是看也没看孩子一眼。也难为他刚才还能记得交代给她了。

虽然,就算他不说,她也会仔细再仔细。当年之事,是他们所有人的痛,也是他们此生都不愿意重蹈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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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睡了一觉才醒来,醒来时,她的手还被他握着。

她下意识动了动手指,他便也跟着醒了。

南迦这才惊觉,此时又已入夜。

“老婆……”他轻声唤她,轻得就好像声音大点,她就会被吓跑了一般。

她虚虚一笑。

他握着她的手细细地吻,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稀世之宝。

“辛苦了。”他的声音低到沙哑。

“孩子呢?”她问。

顾识洲也终于给了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一个眼神,他说:“阿姨在看着,我让她抱过来。”

月嫂和保姆她们照顾得妥妥当当的,见着南迦醒了,笑道:“太太醒啦?小少爷也刚醒呢。”

顾识洲忽然看向她,“什么小少爷?”

这是陈今书从老宅带来的保姆,叫惯了这些称呼。听了顾识洲说话,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子,懵懵地答:“就是您的儿子呀。”

南迦喃喃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