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南迦一直都有个疑惑:“棠园这么远,你怎么不搬个家呢?”

他依旧是那个理由。一如既往的都没有变过:“舍不得。”

这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那三年里,除了这里,在这个世上他找不到还有第二个有她气息的地方。

顾识洲贪恋至极,哪里会舍得离开这里?

和她的气息生活在一起,有时醉酒之后,他还会有一种她没有离开的错觉。但要是离开了这里,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找遍天涯,他都找不到她了。

他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怕,他很怕,有一天连她的气息都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它们,渴望又渴切地和它们一起生活着。

所以即使通勤再不方便,他也从来没想过搬离这里。就算一天的时间都耗费在路上又何妨呢?

他简单三个字里,南迦却能读出其中藏着的万千情愫。

南迦挠了挠他的手心,“那,我们以后搬个家,这样你就不用每天开那么久的车去Aim了好不好?”

顾识洲自然是笑应。

这里于他而言最大的意义就是有她的气息。

这又如何比得上有她呢?

只要有她,去哪里住都没区别。但要是没有她,那在哪里住都没有意义。

他禁不住她挠手心,一手握紧她的手,一手把电脑放到一边。随后把她往自己这边一带。南迦一个重心不稳便落进了他怀里,坐在他腿上。

“我说的都是真的。舍不得放你去明家住。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一起住,嗯?”

他想和她结婚都快想疯了,最想的,是可以和她同居,这样每天晚上她就可以和他在一起,而不用回明家。

南迦偏头一想,“我爸爸要是知道了,可能会很想打你哎。”

正如她刚才在得知要面对陈今书时的紧张一般,听到明中宪,顾识洲的心也提了提。

但是即使是明中宪,也挡不住他的这颗算是叛逆的心。

他轻吻着她的耳垂,“那就先把他的女儿偷回家。他想打断腿,就叫他打好了。”

南迦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从顾识洲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她在他的动作下忍不住笑出声,又想去嘲笑他的这种行为。

简直无耻。

她捏了捏他的脸,“你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呀。”

就是怕,这都只是说说而已。

到时候见了她父亲,怕是比谁都要小心谨慎。

南迦多少是猜对了的。

顾识洲跟她磨了半天,还是舍不得放她走。

最后自己拿了车钥匙,送她去追寻。

车子到了追寻门口,他仍是执着地问:“晚上要不要来棠园?”

南迦摇头。

昨天晚上就没回家啦,她和妈妈说是去了何浅浅家里住,一是怕他们追问,二是怕他们担心。但即使如此,她也仍是心虚不已,哪里敢接连两个晚上“偷腥”呢?

顾识洲眼里是极其明显的遗憾。

南迦在他唇上安抚地亲了亲,便迅速下车,像是生怕被他捉住了便走不掉一般。

她可是个敬业的人。

她热爱工作,她要去工作了,不能再荒废下去了。

其实南迦也没想到,昨天她不过是稍微地表达了一下心意,便能叫顾识洲这样激动,恨不得将整颗心脏都剖出来奉至她面前的模样。

他有多兴奋、有多激动,从昨晚的行动中足可见所有。

她抿紧唇,控制住脸上的温度,不让两颊继续升温。

她刚开始工作不到一小时,顾识洲那边的微信消息又来了。

简直黏人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