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南迦见过他开会的样子,冰冷得像是高山上的雪,又冰又冷,不容人接近的模样。可是在面对她的时候,却是满腔的柔情,恨不得将钢尽数化作水,温柔得不像话。
只给她一人的温柔和偏爱,怎么能让人不心动?
瞧,就连说话,也听不出他半点脾气,轻轻地慢慢地,像是带着无尽的缱绻柔情。他靠在她颈边说话,说话时时不时擦过她的耳垂,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在与她耳鬓厮磨。
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是和她在一起,是和她在说话,他巴不得多待点时间,又怎么会着急?
南迦几乎要沦陷在他的这份温柔之中,恍惚间,都会怀疑自己有没有喝醉,有没有被下了迷魂药,不然怎么会觉得晕晕的呢?
南迦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是顾识洲,不是男妖精。
她温吞吞地说:“之前你寄信过来,我都没有打开过。”
他毫不意外,示意她继续说。
见状,南迦忽然顿住,插入一个问题:“你都不失望吗?”毕竟是你,亲手、用心写的信。
他笑了笑:“我在写的时候就想过,以你的脾气,怕是不会看。”
“那你还写?而且还写得那么用心?而且而且,每天都写,从来不落。”
“因为就是想写。那些信里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切切实实想对你说的,没有一句夸大与虚言。我是猜到你八成是不会看的,但,这不是还有两成的可能么?万一,你看了呢?只要你有一丝机会会看,那就值得。”
南迦被他这话震得说不出话。
他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地扑向她。
如此小心、卑微、恳切。
这话,她只是听了便有了落泪的冲动,可他竟然还是笑着说出来的。
南迦眼眶瞬间便红了。是心疼得红了的。
她主动地去吻他,因为心疼太过,她实在不忍,又不知该做什么,便只想亲亲他。
他嘴角仍是带着笑意,见她主动来吻,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推拒这从天而降的美事。
见她情绪仍激动,眼眶仍是红的,大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冲动,他才慌了神,一下一下地去啄她的眼睛,哄着她:“又没有什么。别哭,你哭了,我才心疼。你不哭,我做再多都甘愿。再说了,那些信你都看了,便没有白费,对不对?只要你看了,便是值得的。就算你不看,也不过是费些功夫而已,哪里值当你哭?你的眼泪,可远比它们珍贵多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这样一哄,南迦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在生他气的时候,她可以心狠,可以心硬,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他怎么样她都不想管,因为她心里有气呢,是打着再不要原谅他的心思的。
可是现在和好了,她的心便再狠不起来,也再硬不起来,简直软得一塌糊涂。他这样说话哄她,倒是更叫她的心疼成一片。由一小角开始疼开,逐渐蔓延得整颗心都疼了。
他的情话,是世间最动听的,没有之一。
每一句都叫她恨不得珍藏起来。
他待她,如待掌中珍宝。小心翼翼地置于掌心,依然怕她受到丁点伤害。她的一滴泪于他而言,胜比珍珠。
她泪意汹涌而不止,直叫他更加慌神,抽了纸巾便想去擦她的泪,可是怎么也擦不完,啪嗒啪嗒地便往下掉,可把顾识洲给心疼坏了。他抱着她一下一下地哄:“别哭,写几封信,有什么值得心疼的?我不心疼信,也没觉得有什么。你这样哭,我才真是要心疼坏了。”
南迦忽然紧紧地抱住他,声音还带着哭腔,像是在撒娇:“顾识洲……那些信,我都看完了。每一封,都看完了。还有在信箱里的,我今天早上才发现的,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