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讽刺画。”

这话说得。

陈盛心头一暖,但他知道这不是暖心的时候:“可是那?个标志你?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佘氏商标,你?也从没想?过要闹这么大不是吗?”

“我是没想?到我的画能有很大的影响力。”朱茗说,“但是我很高兴它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我觉得这很酷。”

“天啊。”陈盛脑子都是懵的,“茗茗,救世主不是那?么好当的。我跟你?说过,林禹成在这些发小里原本是很吃得开的,自从帮了我一次之后整个形势全变了,直到他自己掌家才知道人脉有多重要,还需要靠我重新去建立联系现在家业还都掌握在上一辈手里,那?些叔伯阿姨们都还卖他爸的面子,可等下一代接手之后呢?如果他还是这个我行我素的作风,到时谁会卖他的账?”

朱茗开始有点跟他对不上了:“你?能说简单点吗?”

“就是说做救世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佘家还能不让我画画吗?”

“如果让你?的才华被埋没呢?少个敌人总比多个敌人好吧?”

这个。

朱茗的乐趣在画画本身?,并不是成名成家。但是人毕竟是要恰饭的,如果对方能让她的画赚不到钱,那?确实也是麻烦事。

她顿了顿,有那?么一瞬间也是想?答应删画的,但下一瞬还是另一种感觉占了上风:“可我会觉得很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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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盛忽然觉得很陌生?,他觉得这话不像是朱茗能说出?来的。

但她确实是说了:“你?不觉得吗?我不认为眼镜蛇比我们厉害很多,更不想?对他惟命是从。这幅画的矛头就是对准他没有错,我也没有杜撰一个场景,我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如果他真的这么介意,那?他先逼着鬼畜区视频全部下架好了。”

“可你?的画也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你?就只是在反复膈应他,就为了这个值得吗?”

朱茗一点磕绊没打,像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话:“阿盛,我觉得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这是尊严问题。”

“我……”陈盛说着猛地吸了一下鼻子,眼泪居然落了下来。

*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忽然哭泣,明?明?他只是着急想?让朱茗按他说的做而已,但这斩钉截铁的声?音,忽然让他想?起了那?个遥远的下午,一拳打在眼镜蛇脸上的林禹成。

当时林禹成跟他并不熟,严格来说动手根本就不是为了他,只是为了心中的正义,是为了作为人类不应受到欺压侮辱的尊严。

所以这样完全不顾后果的犟种,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

陈盛永远为高自尊者着迷,但他自己并不是,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