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两步就跑了过?来:“刘教授!我特别高?兴你能来,选日?子的时候就生怕你没时间呢!哎,这位是……”
模特一下子僵住,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和画家的关系。
画家倒是坦然,向自己的学生介绍:“他是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新娘叫着,一脸磕到了的表情,“他是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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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模特第一次从画家脸上看到略显慌张的红晕。
但?她说起?话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冷静:“他是我的模特。”
“对对,我知道?。”朱茗记得清清楚楚,“白袍在埃及的那场‘人生’主题展会上,您的那幅画画的就是他,对吧?”
“对……哦,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画家说着将礼盒送上,趁机岔开?话题,“你们这边什么?情况?你们还邀请了白袍吗?”
于是在朱茗接过?礼物愉快道?谢的同时,林禹成?那边也愁眉苦脸地解释:“是啊,如果茗茗能有机会在他那里办一场画展,那就算是又往上走了一步。我这次特意叫人飞去?埃及接人,但?没想到这么?巧,回来的飞机晚点了,现在就是尽量等白袍过?来再开?始仪式。可毕竟也不能一直等,我就怕万一赶不上……”
原来是这么?回事。
画家见他着急,便故作?轻松地安慰:“嗐,飞机晚点这也没办法?,你们小夫妻把?婚礼办好是正经事,今天最重要的还是茗茗开?心。”
不过?她心里很清楚,最后要真是白袍到场但?婚礼早已开?始的尴尬情况,那画展的事完全就是免谈。
朱茗估计是真以为白袍不会这么?做,但?事实是,白袍确实是个很小肚鸡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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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空开?始出现绚丽晚霞,正是在甲板进行户外仪式的好时候。
但?是婚礼的主角却不知怎地,始终没有出现。
模特才不关心那些什么?埃及什么?画展,一出了后台就奔向栏杆边,看着天空惊道?:“哇,这也太?美了!”
画家慢他几步走过?来,同样靠在栏杆上:“是吧,颜色撞得真好。”
“要是婚礼都是这种规格,那我也不讨厌参加婚礼了。看着风景吹着风,等多久都行啊。”
恰好侍者拖着托盘路过?,被模特毫不客气地叫住:“哎,等一下。”
然后模特就好像经常参加这种场合一样地,自助了两块小西点。
他特意拿了张纸巾垫在其中一块上,然后才递给画家,省得脏了她的手:“先垫垫吧,看他们那意思好像还有得等呢。”
画家也自然地接过?来吃着,显然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照顾了。
相比之下模特本人就随意得多,他三两口把?点心吃掉,然后拍拍手把?手上的渣渣抖到海里去?喂鱼:“真是富贵迷人眼那哎,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都很习惯这种风景了啊?”
“也没有吧,谁没事跑邮轮上待着干嘛。”画家还是那样笑笑地,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出这种话。
模特就随意地用拇指指向坐在甲板上的一位白西装先生:“就像那个人,一直在看时间,根本就不抬头的。”
画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哦,那是个例外,那是个……伤心人。”
“啊?”
“他跟新娘谈过?恋爱。”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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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真的惊了:“你们搞艺术的这么?大?度的吗?婚礼还要请前男友?”
“他不是作?为前男友来的,是作?为新郎的好朋友来的。”画家摊手,“他跟新郎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