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觉得她和周杨两个人就像对难兄难弟，换种说法像是对苦命鸳鸯，一个人受这种工作上的苦就算了，偏偏两个人还都面临这样的状况。

“你知道么，在今天以前，我一直觉得有时候普通居民想办成点事情也挺不容易的，但我渐渐发现，人性确实是有很大弱点的。”

“就像咱们经常说的，物业保安手里有一点点权力就会去为难业主和外卖小哥，同样的，当居民发现自己手里也有权力后，也会最大限度的，来为难我们，即使我们已经在竭尽全力去帮助他们解决问题，他们也觉得只要没达到他们满意，通过所有渠道投诉我们，让我们工作上能够不顺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本来有投诉监管渠道是件好事，但这么用下来就感觉变质了，每个基层工作人员在做工作之前都要去想前想后，时间一长反而干什么都畏首畏尾的。”

这工作做了不到一年，周知却从中总结出了不少自己的看法，可她身处在这个大环境之中，有看法，却也难以实际改变些什么。

“是啊，现在基层三天两头就是被投诉的命，之前老李还跟我讲过，因为我们拥有的是公权力，所以不管对方是否有理是否正确，在我们面前，他们都是弱势的一方，因此遇见什么事，我们也只能做‘哑巴’那一方。”

周杨深深叹了口气，重新拾起筷子：“不过还能咋办呢，怕苦怕难还不得早就辞职回家了。”

......

两人吃完晚饭出门，恰巧遇见街边有小商贩推着车卖糖葫芦。

周杨想起白天周知想吃糖葫芦，拉着她便走到小推车前。

“想吃哪个？或者都想吃咱今天就全买它一遍！”

周知刚才吃的不少，这会儿肚子鼓鼓的，虽然看着裹着糖的糖葫芦亮晶晶的晃在眼前，但真要吃一个遍，那肯定吃不下。

“我要吃那个扁的山楂饼。”

周知指了指玻璃窗，扭头对周杨说道。

“其他的不吃？我看草莓什么的也挺好吃的。”

“不了吧，刚才饭吃多了，这会儿吃不下。”

“那就要一串山楂饼，一串草莓的。”

周杨掏出手机，麻利地付了款。

“嘶，都说了两串吃不下，你要真是钱多不如直接给我打钱。”

周知看着被塞到自己手中的两串糖葫芦，忍不住说道。

“你吃嘛，吃不完的我吃。”

周杨他们干这行的，饭量一向不小，现在就算让他把两串糖葫芦全吃了，那也是绰绰有余。

周知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左咬一口，右咬一口，酸甜的味道蔓延在整个口腔，外面那层糖衣被咬的咔滋咔滋响。

停车场离吃饭的地方不远，周知举着两根糖葫芦坐进车里，车内暖风早已被打开，整个车被热气烘得暖洋洋的，只是系了个安全带的功夫，糖衣便有些开始融化。

融化了的糖衣顺着串糖葫芦的木棍流下，淌到了周知手上，周知手忙脚乱地去舔舐手上的糖浆，又伸手想抽一张纸巾盒里的纸擦手。

她的头发本就散着，在车内本就有限的空间里这样一动，头发险些黏在糖葫芦上。

“小心点。”

周杨赶忙伸手帮周知撩了下头发，看着周知因“左右开弓”，弄得嘴角边也站上了糖渣，不由得心中一动。

他将周知的头发往耳朵后面别了别，凑近了一些说道：“别动，你嘴角都沾上了。”

周知本下意识舔了下嘴角，看向周杨，只见对方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深邃。

“你......”

周知有种感觉，她不应该与周杨对视。

下一秒，周杨的五官瞬间在她眼前放大，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