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的意思是,既然有人投诉他,那他写篇检讨是逃不过的,也好给对方一个交代,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们都知道这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不再过多追究什么。
可周杨就是憋屈得慌,凭什么一有投诉,不管是谁对谁错,他门都得认错?
要都是这样,那他们以后也不用解决问题了,都学会说好听话,岂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周杨忍不住在心中骂骂咧咧,正碰见冯宇翔和几个民警出来办公大楼。
“杨哥这点儿还没走啊?”
现在距离下班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分钟,冯宇翔是今晚派出所的值班民警,碰见不用值班却还在所门口晃悠的周杨感到非常新奇。
“嗯,抽支烟,你们又出警呢?”周杨随口问道。
“是啊。”冯宇翔正了正帽子,有同事正要去开院子内停放的警车,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对周杨说道,“啊这个警好像和你们辖区有关,好像是你们那个花园小区里,业主和物业产生矛盾,引发冲突了。”
周杨听到这,皱着眉头想了下,想起之前花园小区确实是因为老旧小区改造还有和物业之间的纠纷,导致花园小区的居民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反映问题。
但老旧小区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改造完成的,很多问题可能要较长的时间才能解决好。
而对于物业管理,国家目前又尚处在一个初步完善管理机制的层面,居民和物业之间积怨已久,一时间矛盾问题也难以彻底化解。
这就导致周知他们居委会和派出所夹在中间,三天两头要因为这些事情来回跑。
既然今天这状况已经惊动了所里出警,那想必周知他们也跑不了。
想到这里,周杨顾不得刚才那骂骂咧咧的心思,跟冯宇翔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
另一边的周知,此刻正生无可恋地站在花园小区的休闲广场上。
就在与周杨分别后,刚回到办公室的她,甚至凳子还没坐热,就有一群居民叫嚷着进了服务大厅。
“你们领导在哪儿?我们有事向她反映!”
起初周知坐在里屋办公室听见这种开头时,还没什么反应,毕竟待在这儿隔三差五总要遇见几出“找领导”的事情。
碰巧遇见这几日孙莉玲去区组织部学习,社区一系列事务全交由一个副书记和两个副主任处理,三人轮番出去解释,对方却说什么都不肯听。
“这黑社会物业平时什么事情也不管,到这会儿了,开始要规划停车位收费了?谁给他的脸啊?这小区的每一平米的地都是我们业主共有的,凭什么他物业划个停车位就要收费?你们社区究竟管不管!?”
“就是,你们社区好说不管,我们就往上反映了!”
“你们社区不能拿着纳税人的工资,天天什么都不做吧!”
周知听到这里,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四平八稳的坐在这儿了,一牵扯到这种群体事件,她必须在现场,随时对现场情况进行稳控。
来这里干了这么久工作,周知发现一个通病,那就是大多数居民其实理不清社区的各项职责。
比如说此刻,社区只是一个社会组织,没有任何权力能够监督和要求物业怎么做,能够监管物业的地方在物业办,可居民们却把这里当作理所应当反映诉求且能够解决的地方。
他们确实没权力解决问题,但和居民解释很多,对方又不相信,甚至还会说他们不作为,就是想推卸责任。
如果社区手中真有对等的权力,这点儿小事何必在这里扯这么久,他们也想早点解决落得清闲。
周知走到外面的服务大厅时,几个领导还在和这群人竭力解释着,而越解释似乎对方就越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