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微微羞红的颊,谢无陵搭在刀柄上的长指拢紧。
再忍一忍。
反正再过不久,她就名正言顺嫁给他?。
到时候他?想?如何亲就如何亲,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老子走了,你乖乖在家。”
“好,等你回来。”
沈玉娇送走谢无陵,便将院门闩上,回寝屋收拾起被?褥。
从前?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贵太?太?,如今要亲手?叠被?洗衣,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适应
虽然她将此归结为,逃亡路上遭了更大?的罪,反衬得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人啊,果真坚韧如杂草,只要还有?生的希望,便是如何也能活下去。
她心下作?一番怅然,待收拾得差不多,又寻出针线,打算给谢无陵缝个?荷包。
静谧时光在一针一线中,不知不觉,慢慢消磨。
待到傍晚时分,街边忽的传来一阵喧闹锣鼓声,铿铿锵锵,伴随着阵阵欢呼。
沈玉娇缝制荷包的动作?稍顿,竖起耳朵朝外听。
隔壁柳婶子家似也听到动静,开了院门,小孩子们撒丫子往外跑去:“敲锣咯,娶新娘子咯!”
“哎哟你们俩小讨债鬼,慢些跑,慢些”柳婶子在外喊着。
沈玉娇听着这声响好奇,也走到门边,轻轻开了院门:“柳婶子,外头是何动静?”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正去瞧热闹么?”
柳婶子边骂着两孩子,边招呼着沈玉娇:“娇娘一块儿去瞧瞧?”
沈玉娇心下虽好奇,但对上次贸然出门的后果,还残留些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阴影,到底还是摇头:“不了,平安还在屋里睡呢,怕它醒来寻不到人。”
柳婶子看了眼她那红润莹白的娇美小脸,也觉得她还是待在屋里好,一出去保管要惹眼:“成,那你在院里吧,我去瞧瞧,回来与你说。”
“好。”沈玉娇轻声应着,将门合上。
倒也没等多久,柳婶子就回来了。
她一张脸上也透着股喜色,眉飞色舞与沈玉娇道:“是淮南那边传来的捷报,那个?姓张的反贼头子已被?二殿下枭首示众了!现下淮南叛军已是残兵败将,不成气候,朝廷军不日便要班师回朝了!”
淮南叛乱,已经平了?
沈玉娇怔怔静坐,如今听到淮南这二字,想?起那风光霁月的如玉郎君,恍若隔世般缥缈遥远。
自五月一别,至今已过四个?月。
犹记在闻喜老宅时,他?与她提起战事,于昏昏灯下与她承诺,会尽快回府。
那时她是如何答他?的?是了,她朝他?笑,说以郎君智谋,定能速战速决,早日凯旋。
四个?月,撇去路上行?军耗时,于一场战事而?言,的确算得上速战速决。
可谁能想?到命运弄人,她流落至此。
那沈氏玉娘,再等不到她的夫君凯旋。
“娇娘,你怎么了?”
柳婶子疑惑望着她:“朝廷军大?胜,这可是大?好事啊。这仗要是继续打下去,咱们明年定要加税呢,现在打完了,也就不用担心了。”
沈玉娇晃过神,轻扯嘴角:“我是太?高兴了,没想?到竟如此顺利。”
柳婶子道:“这回可是二殿下督军,他?可是龙子龙孙,有?老天爷庇佑的。再说了,二殿下好像还请了个?特别厉害的军师,叫闻还是叫裴什么的……”
“裴瑕。”沈玉娇道。
“啊对对对,好像就是叫这么个?名。”柳婶子咂舌:“听说这人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用兵如神,很是厉害呢!”@无限好文,尽在